“但我还是很开心能够有你在我身边。”
横雨鼻子有些酸:“公主......”
周嫽笑了一下,扶着横雨一起站起来,“我离开这二十多天,你就与奢雪一起待在公主府里,有什么事情你们俩拿主意便是。若是有解决不好的,便找邓夫人想法子,或者派人传信与我也行。”
横雨惊讶:“公主不带着奢雪一起吗?”
她摇了摇头:“你们俩谁单独留下来我都不放心,让那个叫伍仙的孩子跟过来吧。”
出发前,周嫽与邓宛影见了一面。
两人相约在酒楼里,她将自己关于幼女院的打算告诉邓宛影,女人没讲什么赞成鼓励的话,但也没有说出丧气话来打击她。
邓宛影默默为周嫽倒了一杯酒,酒液在空中划出连绵的线条,“你酒品倒是好。”因着沈华君的缘故,她对待眼前的女子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恭敬疏离了。她将酒盏推到周嫽手边,眼睫颤了颤,“扶楹进宫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一直喝酒。”
周嫽捏紧送到嘴边的琉璃盏,倏尔放下,“抱歉,让邓姐姐想起伤心事了。”
邓宛影一笑,笑容有些悲凉,但更多的是感慨与怀念:“旧友的事怎么是伤心事呢?”这话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对周嫽说的。
明白女人的意思,周嫽哑然失笑。她抬手把酒赏给玉生,玉生连忙上前捧过酒盏饮下。她扶额,又锤了锤脑袋,“邓姐姐说的对极了。”
邓宛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绕到周嫽身后,为她按揉额角,“华君总说你英明神武,怎得还没我看的开?”她小声嘟囔:“我原以为你心结已经解开了。”
周嫽嘴硬:“我没心结。”
“好好好,你没有。”邓宛影懒得与她争辩这些,她看着女孩尚且稚嫩的脸庞,忽然道:“公主只比华君年长六岁。”
知道身后的女人想要说什么,周嫽道:“六岁可不少。”
“那是公主看着不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我眼里,公主就与华君无异。”邓宛影手上突然用力,周嫽疼的倒吸一口气,可不过一瞬便觉得神清气畅,头疼也一下子没了。
她拽住邓宛影的手,脸面向前方,对身后的人的说:“邓姐姐手艺真是不错,回头也教教我家玉生。”
邓宛影无奈点了一下女孩的头,“贫嘴。”
两人继续聊了几句幼女院的事,周嫽忽然凑近了隔着一张小桌的邓宛影,低声询问:“邓姐姐可知道顾宪勉的消息?”
“顾宪勉”三个字如巨石激起心中惊涛骇浪,邓宛影大惊失色:“什么!”她慌忙攥住周嫽的手急切询问:“他要回来了?”
“不是的。”周嫽连忙安抚情绪激动的女人,“我也不知道,所以来问姐姐呢。”她将前段时间周翰盘问玉生顾宪勉一事简要道出。
说起顾宪勉,他真是与京城许多人都有很深的渊源。
除了曾经与苏扶楹共结连理枝外,与邓宛影夫妇二人也曾是至交好友。
苏扶楹、顾宪勉、邓宛影以及她的丈夫,四人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听说从前说亲的时候四家长辈不知道,还把两对人给说反过。比如将邓宛影说给顾宪勉,将苏扶楹说给邓宛影的丈夫。
不过好在四人早已经互通心意,其中一人与自家长辈言明后,其余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甚至邓宛影成婚后的第一个孩子,便是由顾宪勉取得名字。
华君。
不过后来自苏扶楹被先皇强取豪夺入宫,邓宛影便恨透了一事无成,连自己妻子都保不住的顾宪勉,与他彻底断绝往来。
周嫽说出自己的猜想:“我觉得周翰想让顾宪勉把明赫要回去。”
相处也有几个月了,邓宛影或多或少听周嫽抱怨过几次皇帝,知道兄妹二人的关系远不如明面上那么好,但也只以为是兄妹之间的别扭,“陛下这是在故意气你?”
没有那么简单,周嫽想,恐怕还是担心外人眼中的先帝幼子会夺走他的皇位。
不过这样的话她没有告诉邓宛影,怕女人多思乱想,只是叮嘱:“姐姐要是有了顾宪勉的任何消息,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