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明日是五娘出嫁的日子,所以设在五娘院里头的姑娘们的暖房酒宴也不好热闹到太晚,约莫到了戌时末就散了,前院男席以及荷花阁女席仍旧觥筹交错自不必提。
一一惜别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同族的亦或是沾亲带故的小姐妹们,听着她们一句句祝福的话语,五娘整张脸几乎端笑端的都木了。
一袭热闹散尽,院里头只剩十来个丫鬟婆子收拾忙活,五娘同朱四双手交握在一块,朱四适才强忍下泪意以及替知心好友的心酸委屈,笑着道
“你的为人我最是知晓,自不去理会那些子虚的。”
吸了口气,笑得泪光闪闪,勉强不让滚滚的泪水落下,继续笑道
“嫁做他人妇,自不比在娘家做姑娘,少不得操心烦累,不过,以沈五你的心胸智慧,我相信,你肯定能过的很好,很好很好。”
现下里只剩下好友朱四以及她后侧站着的亲妹妹朱五,另还有自个儿身侧站着并昂着脑袋一身稚气未脱的九娘,五娘总算是放下了端着的笑脸,继而双手在笑木了的两颊挫了挫,适才笑着回应
“只瞧沈家在金陵城的威望,我定能在梅家过的如鱼得水。”
又拉着朱四的双手笑道
“多的话,待我去了梅家,你再同我慢慢说,我也祝福我的手帕交,朱四小姐能觅得如意郎君罢!”
说着,五娘压低声音凑到朱四耳边打趣道
“听说朱二太太最近同王家三太太走的颇近。”
王家三太太的嫡子才堪堪十一,自然同朱四步相配,可耐不住王家三太太出自淮州随家,随家可是有不少于朱四年岁相仿的公子还未定亲,随家虽比不得朱家,嫡支子弟却也不差,且离金陵也只几日的车马,端瞧王三太太温厚端芳的品性,相信她的侄儿们也差不到哪儿去。
朱四听到五娘意有所指的打趣,立时羞的双颊绯红,将满眼隐忍的泪意退了个干净,适才跳着脚,又拿手戳着五娘的额头道
“哼,就属你耳朵尖。”
还不等五娘作何反应,朱四自个儿就笑了起来,忽而又叹了口气
“自打被舅舅家退了亲,我爹娘就今个儿谢家,明个儿王家的走动。”
又摊手冲五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