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子,王氏才继续往下道
“所以按媳妇想来,蕊娘头一个就不合适,芳姑嘛,也说不准,但,十房的婉娘却是比她们两个都合适,婉娘的父亲现任翰林院侍讲,也算是简在圣心了,这些年同在京城,倒是多有互相扶持,算是常来常往的,原本凭着这层身份,万万是瞧不上郑家门楣的,偏生婉娘于亲事上波折横生,自小就被他父亲与同窗指腹为婚,倒是两家人都如了心意,可那同窗家的儿子生下来还没满一岁就夭折了,后到了十二上下她嫡母在京城给寻摸了工部员外郎的嫡次子,那嫡次子却是个身子弱的,回乡考秀才时,一番折腾外加一场风寒便也就去了,偏生两家交换了庚帖,虽说那工部员外郎家私下里退了庚帖,并没有大肆宣扬,可但凡亲近的人家,那可是俱都知晓的,这不,婉娘如今都十六了,却因着背了个克夫的名声,倒是寻不到一户像样的门楣了,这两年去十房说亲的,要么是有子嗣的鳏夫,要么是不成样子的纨绔,咱们沈家女多矜贵,十房的家主也不是个糊涂的,哪里愿意屈就,唉,也是可怜。”
王氏叹息着摇了摇头自是怜惜了好一番婉娘的遭遇,而后便听到她的婆母道
“待敏大侄媳那边问过了郑家的意儿,他们倘是在乎婉娘前两起子事儿,便只得去芳姑并蕊娘家走一遭了,倘是不在意,那就再好不过,婉娘的亲事解决了,那厢郑家也得了实在,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至于什么克夫不克夫的,我自来是不信的,还不都是寻摸夫婿时没有寻摸好,竟寻摸什么破身子骨的,他们自个儿身子骨不济,却要结亲的人家背了坏名声。”
说到这儿,老夫人颇是惋惜的叹道
“所以我从不赞成什么指腹为婚,弄不好就又出一桩婉娘的糟心事儿来,且再给小辈们寻摸人家时,也是要仔细打听过身子骨是否康健壮实的,日后你们给小辈子孙们寻摸人家,婉娘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可得一万个仔细喽,毕竟众口铄金的,这世人又有几个不在乎那克夫的坏名声的。”
王氏则连忙应了声
“婆母说的是,媳妇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