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论,武将出身的万家香姐,娇姐儿,还有姑奶奶家的三个姐儿,本身家世就比不上沈家,原不敢肖想那些个,这厢听到七娘所言的日后书信来往,又岂是惊喜两个字可以说明白的。
如此,只简简单单一句话,七娘就受到了诸位表姐表妹的拥戴与争相恭维夸赞,那厢六娘心里便越发不痛快起来,背脊自然也挺的更加笔直,而七娘话落,又笑盈盈的瞧了六娘一眼,好似对六娘明显冷了好几分的脸色视若无睹,只两步走至六娘身侧,又是亲亲密密的挽着六娘的胳膊,嘴上又是嘻嘻笑道
“六姐姐的画作,可是咱们金陵闺中女儿家的一绝,可堪评大家了,不若今个儿六姐姐便给咱们姐妹画一副闺中女儿茶话图,也好叫我日后思念起诸位姐姐妹妹却不得见时,可瞧着这一副茶花图开怀些个。”
原本还心怀不痛快的六娘,在瞧见身侧挽着自个儿胳膊的七娘,因着两人的身高差距,此刻正微仰着一张美玉无瑕的一张俏脸,眼露三分期待,三分推崇,又几分隐隐雀跃欢心,几乎是立时,六娘心里那股子不痛快,便散去了七七八八,又嗔怪的拿手指轻戳了七娘的额头
“偏生七丫头你爱指派人。”
话罢,又不自觉挺了挺背脊,面上的冰霜也全然散去,倒是露出些许自傲自得的笑意来
“如今你都开了这口,我便也不好叫你在诸位姐妹面前失了颜面,今个儿称了你的心思也罢!”
六娘虽言语里满是嗔怪,可任谁听了,都晓得她对七娘指派她作画全然没有怪罪的意思,反倒是还有些许欢喜与傲然的意思在面上及眼中显露,显是极喜欢作画,并对自个儿的画作十分有信心。
倘若心思再多些的人瞧了,直要在心里嘀咕一句
“七姑娘果然是个妙人,明明前一刻抢了六姑娘的风头,更是指派了大了好几岁的六娘替诸位姐妹作画,却是下一刻,就能一句话解了六姑娘的隐隐不快不说,更是摸准了六姑娘的脉,晓得说什么做什么能正中六姑娘的心怀,这般心思,待日后年岁大些,可了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