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萧氏这一袭撑腰的话才将将一出口,那厢的江姨母便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呜呜的哭起来,只哭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才被王氏同萧氏劝着收了哭声,又擦了把脸,适才在萧氏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心里忐忑的说起了嫁入江家这十几年的境遇。
“起初夫君是江家幼子,母亲倒是疼爱的很,又是因着这一份疼爱,竟让夫君疼宠的通房在我嫁过去还未满月便有了身孕。”
江姨母说起那通房一事时,满面的木然,半点波澜或是气愤也无,就好似习以为常般。
而萧氏同王氏则颇为讶异吃惊,按理来说,江氏虽不及沈家,也不及太原王氏,可到底是姑苏世家,而迎娶的江姨母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之女,该十分晓得分寸才是。
王氏皱眉并没有开口说话,然而萧氏却十分不悦的出口道
“怎么不曾瞧你给家里写信言明此事,就任那通房开怀,这可不是打你一人的脸,这是在拿咱们王氏的脸面往泥里头踩呢!”
说到这里,萧氏尤为不解气的拿手指戳了戳江姨母的额头,又瞧着她如今这一副苍老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责怪她,只一心恨极了江家。
“那时我年轻气盛,也是想要写信回去,好让两位兄长嫂嫂好给我撑一撑腰的,可是,耐不住夫君当时颇时宠爱那通房,婆母又疼宠夫君,而婆母生怕惹得王氏不快,所以便私下里找我说情,她是我婆母,那样低声下气的恳求我,说是只这一回,她只一个婢妾通房,又一定生了庶长子,便是生了庶长子也不许抬姨娘,这都跟我夫君通了气的,孩子是江家骨血可以留下,但这一辈子都不许抬为姨娘,当时我年幼,又生怕失了夫君欢心,更怕得罪婆母,落一个妒妇,累及整个太原王氏女都落不得好,所以便只得应下了。”
话到这儿,江姨母仍旧木着一张脸,并未露出半分的情绪,而萧氏则被气的胸口起伏不断,一会儿责怪自家这位庶出的小姑子太过心善不知事儿,一会儿又怪罪江家简直欺人太甚,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有些冲的道
“想来自这一回后,你那夫君变本加厉,你那私下里对你低声下气好言相求的婆母,也对你没了一如既往的好脸色,变着法的刻薄你了罢。”
江姨母木木的点了点头,而萧氏则摇着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