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秦氏不由得意自傲了声
“想那鸿胪寺少卿余大人,同我家老爷乃是同年,家里头又只一个嫡妻所出的宝贝儿子,如今才十六的年纪,便已中了秀才,去岁余家小公子去咱们保定府游历,可是在咱们府上小住了一月有余呢,那人品,那相貌,那才华,那家世,哪一样不比那出身农门的郑大郎好上一大截。”
一说到余家公子,秦氏心里头的火气已然去了七七八八,现下里,倒是满身上下皆透出无尽的春风得意之色。
一旁的秦婆子瞧秦氏总算是雨过天晴,这厢也将一张老脸笑成满脸的菊花样,更是凑趣道
“谁说不是呢,想那余大人同咱们老爷的关系,这些年来,年节礼俱都样样不落,这亲事,又是余大人先透出意儿来的,那余夫人也是个软和脾性的,余家更是淮州世家大族,还只这么个嫡子宝贝疙瘩,便是瞧整个沈家,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有咱们六姑娘的好福气了。”
先是发了一通脾气,现下又被秦婆子的话引到了余家与六娘的这一桩上,此刻的秦氏,哪里还有先前那般的滔天恨意,只一心想日后六娘风风光光的出嫁,在夫家一切顺遂和乐,再没有更好的了。
这厢见秦氏的怒火彻底揭过去,那厢的秦婆子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也叹了口气。
秦氏虽与二老爷夫妻情深,不过子嗣并不多,只出了三哥儿沈言仁并六姑娘沈如芷,三哥儿已年有二十一,早两年便已中了举,这两年同四哥儿五哥儿六哥儿还有其他沈家几个堂兄弟在外头游历,想着他日能够一举考中一甲进士及第,光耀门楣的同时也好将庶出弟弟彻底碾成泥,所以,尽管三哥儿已然二十有一,可秦氏倒是不急着给他说亲,而是一心想让他中了进士后,再说一门显赫的权贵世家女,就好似四老太爷,明明一个庶子,只因考了探花,又迎娶了伯府嫡女,这不,才三十出头,便已是扬州知府了,这还不都亏了结了一门好亲。
既然三哥儿暂时用不着说亲,所以这两年秦氏的心思都扑在了六娘这个嫡亲的姑娘身上。
这不,不论怎般的恼火憎恨,左右只管往六姑娘的亲事上说,必定一说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