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对临行前单方面同陆三郎的约定信心满满,而另一厢,清薄月色划过荒野的黑暗在陆三郎所待的竹屋笼了层凉凉的光亮。
墨云瞧着端正在清油小灯下正认认真真抄着地藏经的主子,不由得心疼了一句
“三哥儿自万三郎离开后,除去用了晚食,其余功夫都在抄经书,眼下约莫亥正了,三哥儿快快歇了罢,这些日子来粗茶淡饭的,三哥儿再这般自苦,身子骨可怎般得了,便是老爷太太在下头,也该是心疼的了不得了”
在墨云一阵似婆子般的喋喋不休中,陆三郎笔下不停,身姿更是动也不动,只开口应了声
“你倒是越发似余妈妈般唠唠叨叨了。”
余妈妈本就是墨云的老娘,更是陆三郎的乳娘,这厢陆三郎搬到浦口结庐守孝,便也跟着一块过来,且将信得过的两个小丫鬟带过来,平日里帮着在厨房做做吃食,或是做做粗活。
墨云那厢被陆三郎打趣的面色发囧,而陆三郎却话锋一转,笔尖未顿道
“墨星那儿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提及墨星传来的消息,墨云立时就收敛形容,并带了两分严肃的回起话来
“墨星说,那马大已经输了上百两银子了,眼下正输的眼睛发红,哪里还想的起来盯着咱们竹屋的动向呢!”
陆三郎笔下勾画锋利,半点不似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润谦和的模样,笔下不坠,却又开了口
“嗯!便让他再输上三五百两,不过一个才提上来不足一年的外院行走的小管事,便是捞了些油水,三五百两也足以让他倾家荡产了,听我的吩咐行事了。”
墨云道了声是,后又瞧了窗外的弯月,眼中尽是无声的心疼,而陆三郎则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这厢也便又道了句
“明儿个我要去栖霞山一趟,也便将明早要抄的经书提前抄好了,待回来后,再去父亲母亲的坟前烧了,倒也无碍。”
一听自家主子要亲去栖霞寺,墨云立时就忍不住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