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真个儿论起来,我自幼便在沈家族学跟着先生们读书,而万三贤弟虽才入沈家族学不久,咱们却有着同窗之谊。”
虽然顺哥儿与陆三郎并未有一时半刻一个屋檐下读书的机会,可,从古至今,莘莘学子们但凡入了仕途,似顺哥儿与陆三郎同在沈家族学读书的,便真个儿算作同窗了。
“再则,自打上一次同万三贤弟讨教过后,某倒是觉着同万三贤弟一见如故,今日万三贤弟愿意再来我这简陋的竹屋,某高兴还来不及,不若我便叫你万三,你便叫我的字,只待万三你考取秀才功名,日后我也可唤你的字了。”
只唤字这一点来瞧,陆三郎真个儿是待顺哥儿另眼相看了,便是似沈言勤往日里同陆三郎在沈家族学还有些许交集的,还未能直接换得上陆三郎的字呢,惯来都是要在自后头加一个兄的,可别小看这一个后头未加兄,一个后头加了兄,其间的亲疏之别,只这一个字,便尽显了。
顺哥儿自也晓得其中的道理,委实是不曾料到自个儿能入得陆三郎的青眼,这厢愣了一愣之后,便也不扭捏,欢欢喜喜的笑着应承下来。
“好,既免之不嫌了我愚笨,日后我万三,少不得还要来叨扰免之一二。”
那厢九娘手里拿了个青瓷茶杯也不吃里头的茶水,倒不是嫌了这茶水非明前的上层货色,而是眼里头瞧着顺哥儿同陆三郎,一口唤着万三,另一口则唤着免之,好不亲近热闹,这厢便拿着手指慢慢在青瓷茶杯上头一边摩挲一边心里头好一阵的腹诽
“顺表兄真个儿是被陆三郎的风采迷了眼,竟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了,怎般还不寻个由头避出去,好让我同陆三郎单独说会儿话。”
“果然,陆三郎才子的名头就是惹人眼,不单单惹的金陵城的姑娘们一个个的把他想做如意郎君,更是惹的顺表兄都一脸呵呵笑的憨傻样儿。”
“唉!似陆三郎这般,当是书中所描绘的祸水了罢!”
“倘真个儿同五姐姐成了好事,这陆三郎祸水的本事,也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