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正感慨唏嘘着时,九娘已喝起了老鸭汤,而刘妈妈则将将吃完黄金藕夹,适才笑盈盈的同她说起了今个儿去打探陆三郎所获的消息。
“老奴今个儿倒是打探了陆三郎好些消息,不过有些子消息,是夏朵已经打探到的,只有些许消息,是咱们不晓得的。”
听到陆三郎不曾知晓的消息,这会子,不单单是九娘放下了手里头的老鸭汤,夏朵与春草也立时将口里的黄金藕夹一气吞下了肚。
“老奴先去陆府的后角门侯了几个出府采买的奴仆,打探的消息都与夏朵差不离,之后便一无所获,后来老奴想了想,又去了陆家在南城外的田庄,使了几个大子请了田庄做活的老货吃茶,说借他们田庄歇歇脚,趁机从那几个老货的口中探出了,自去岁陆三郎父母过世后,先后打发了五个奴仆到了那个田庄,后老奴便又寻了由头寻到了那五个奴仆,都是被滚油灌了肚的,看她们的样儿,三个是经年的老婆子,两个是十二三的小丫鬟,虽她们不曾说过什么,但听那几个老货的意思,这五人,曾经都是陆二太太院里头服侍的丫鬟婆子,其中有一个叫做甑婆子的,还是陆二太太的陪房呢,也不知犯了什么事儿,竟在陆二太太死后齐齐被封了嘴巴,可见陆家的事儿多着呢,想来那陆三郎在陆家过也不如外人所道的那般畅意,倒是从这桩事中可以瞧出他大伯母与三婶娘家侄女的事儿,他心里定是不愿,这才推拒后,借着守孝的名头避去了浦口也未可知呢!”
听得刘妈妈这一袭打探来的消息,九娘已然诧异的合不上嘴巴,而春草则啧啧的不断摇头,只夏朵寻思了片刻,便开口说出她的见解
“一般来说,媳妇的陪房算作是媳妇的嫁妆,便是犯了天大的错处,也该由陆三郎来处置,而陆三郎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又怎会灌了自个儿嫡亲母亲的陪房甑婆子滚油,少不得给他九泉之下的母亲徒惹非议,通常情况下,都是打发了父母的陪房回老家或是偏远的庄子养老,怎般他父母前脚刚过世,陆三郎便将他母亲院子里的五个丫鬟婆子全部灌了滚油封口了呢!难道他不怕旁人但凡知晓了一星半点,会说他不顾九泉之下的母亲,不堪为人子吗?”
在夏朵的分析揣测中,便是素来话少的春草,也忍不住道了声
“的确呀,陆家还是金陵八大家族之一呢,此般大家大族,便是陆三郎不在乎过世的母亲的脸面,合该顾及陆家的脸面呀,这么些大家族里头,又哪个为人子女的,会在母亲将将过世,便拿热油灌了母亲陪房妈妈的,想来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不得不封口的大事,那陆三郎才除此下策。”
而九娘却满眼疑惑的看向刘妈妈,又想了想道
“刘妈妈,这两日,我便要以去栖霞寺小住几日的由头,再同顺表兄私下里偷偷去趟陆三郎那儿,你便再顺着这条线仔细打探打探,钱匣子里好歹还有两百来两,你只管使。”
刘妈妈自然无有不应的一口应下
“老奴定打探的清清楚楚,必不叫姑娘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