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朝雾每次出去都出事,所以所有的长老和弟子们都不再让她出去了,她也乐得清净,整天在库房里吭哧吭哧的搞机甲。
陈最在一旁看着她,犹豫再三。
秦朝雾手上修改着数据,头也不抬道:
“有什么事?”
“您在这也呆了一个多月了,要不去休息一下?”
她不耐烦道:
“有事说事。”
陈最立马拿出几张图纸递到她面前,“经过商讨,各派掌门决定两年后的宗门大比在我们宗门办,这是场地规划图。”
她看了一眼图纸,“所以?”
陈最不自然的清咳一声,“宗门大比几百年没办了,以前的场地也没了,掌门师兄让我重新建一个,我想问问师尊你有什么建议?”
她无语道:
“你是两岁还是两百岁?”
陈最知道她的意思,瘪了瘪嘴,“俗话不是说,在家靠师尊,出门靠道友。”
她叹了口气拿过图纸起身,“场地在那?带我过去。”
在外面练剑的宁嗣音看到她出来,便走了过来。
“去哪?”
“去设计一个两年后能让你修真第一美人的称号传遍整个修真界的平台。”
她开玩笑道。
关于她为什么总是夸宁嗣音,第一是她真的好看,林夕也好看,她就没有经常夸,她夸宁嗣音单纯是原文里女主很不自信,导致后期总是因为男主有别的女人而伤心,又一个人默默的宽慰自己接受事实,最后貌似郁郁而终。
这不应该是她的结局,这本不是她的结局。
为了这个宗门大比,掌门还特批了一座山头,等她绕完整座山看过一圈后,就回去画图纸了。
画了几天几夜,她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把成搞交给陈最,困倦道:
“还有问题吗?”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睡觉了。
陈最双眼发直的看着图纸摇头。
宁嗣音出现在她身后,揽上她,“去休息一下。”
陈最回神,忙不迭道:
“对,对,您去休息一下吧,忙活了一个多月了,应该……”
陈最还没说完,她就倒在宁嗣音怀里睡着了。
两个人将她送回去后,宁嗣音将陈最叫到院子外,“陈长老,她中的毒,有没有解药?”
陈最摇头,叹了口气,“刚带她回来时我就翻遍各种古籍,她的情况很特殊,在娘胎里便被人下了毒,后面又被下了各种慢性毒,那些毒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宁嗣音神色晦暗道:
“她还有多久?”
“如果没有转机的话,最长三年,我会尽量的。”
陈最说完后,看着敞开的房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离开了。
她睡了两天,醒来感觉浑身的舒服了很多,看着旁边一脸不开心的宁嗣音问道:
“谁惹你不开心了?”
宁嗣音回神,不想让她发现端倪,恢复往日的神情道:
“没有。”
她起身来到小厨房,找了一圈,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开始架锅熬糖。
等糖熬得差不多,又找了块石板,抹了点油,将可以拉成丝的糖舀了一勺,糖浆细细长长的滴落在石板上。
画好后找了根竹签沾上,彻底凝固后将糖画铲起,递给一直在门口盯着自己的人。
“送你。”
宁嗣音走过来接过,“这是?”
秦朝雾指了指一旁的水缸,“你去照照不就知道了?”
宁嗣音看着手上舞剑的少女糖人画,“为什么送我?”
秦朝雾继续做下一个糖人,口中回道: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是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点甜的。”
宁嗣音微抿唇,拿着糖人走出去了。
就算她不说,秦朝雾也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但是她身如浮萍,世事难料,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
接下来她随便做了一点仙剑宗的特色景物和一些大众的糖人,因为太入迷,无知无觉中把糖用完了。
没有草把子,她用了几个萝卜来代替。
她拿着糖把子出去,对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宁嗣音说:
“我去看看他们做的怎么样了?你要去吗?”
宁嗣音点点头走过来,跟在她后面,看着糖把子上的糖画,内心的不开心更甚,一想到对方三年后就会离开,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就很难过。
秦朝雾来到施工处,现在还在筹备阶段,所以弟子们都在搬木材和石料,稌芒看到她,再看她手里的东西,眉眼弯弯的跑过来。
“小师祖,你怎么来了?”
说这话还一直往糖画上瞄。
秦朝雾笑了笑,直接全部递给她,“拿下去分吧。”
稌芒开心的接过,“小师祖你真好!哪里买的?画的真好,之前我下山时也买过,没这个漂亮,搞得我都舍不得吃了。”
还没等她解释,其她弟子就跑了过来和她打招呼。
她道:
“随便做了点糖人,分给大家吃。”
众人听到是她做的,顿时争抢起来,小师祖做的任何东西都特别好吃,这是所有云丘峰弟子的认知。
陈最也走了过来,稌芒拿了一个糖画给他,“师尊,这个跟你好像。”
陈最内心突然升起一股酸涩,接过糖画,看向秦朝雾道:
“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她摆了摆手,“来看你们准备的如何,再过两个月又要下山去准备二季稻了,到时候估计这些弟子都忙不过来。”
其他弟子看过来,大师兄李理道:
“师尊,到时候怎么安排?”
陈最思索了一下,“找外人来可能不太保险,若他们干什么坏事那就麻烦了。”
秦朝雾扶额,“到时候种好后,留两个人在那里观察记录,剩下的再回来赶工程,你们也可以分组轮流来安排这些。”
陈最点头,“就这么办。”
众弟子们又回去接着干,毕竟要赶工期,到时候需要停工十几天。
秦朝雾回头看向呆呆的宁嗣音道:
“怎么还不开心?走,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来到落霞峰,时间正好是日暮时分,天上被撒上一片金黄。
她寻了个最高最大的树,带宁嗣音飞上去,找了根粗壮的树干坐着。
两个人看着夕阳一时无言。
一直到天边挂起弯月,她被冷风吹得抖了一抖才开口。
“夕阳落下后,明日升起的就是朝阳,日复一日,我离开后,也会再以别的方式回来,所以别再不开心了!”
宁嗣音蹙着眉,目光炯炯的盯着她道:
“那你还会记得我吗?”
她微挑眉道:
“我回不来和我回得来但记不住你们,选一个。”
宁嗣音微低头,平复自己的哽咽,“我希望你能回来。”
秦朝雾对她伸出手,“会的,走吧,怪冷的!”
自那天后,宁嗣音貌似听进去了她的话。
当了两个月包工头,她带着弟子们下山种二季稻。
再之后新年、督工、种稻……
两年多的时光匆匆而过,宗门大比赛场也建造完工,她体内的毒素也越来越不安了起来,她用灵力强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