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主世界能量怎么毫无节制地从这道信息流里过来了？对方的世界意识呢？它怎么会允许这么大的能量传输发生？

世界意识赶紧通过还在主世界固定时间空间的触手向对面发送消息，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它的触手上也开始倒流回能量。

它也很快发现这些能量的不对劲，按常理来说，对方世界能量如果是不小心过来了，这是会对它造成很大冲击的。因为两个世界的信息会大量交缠在一起，原先克拉克掉过去时，它就想过两边世界如果信息交缠，它就只能拖着对面世界一起升格了。

但对面世界意识已经形成了，它自然不用再担这个风险。可是现在世界意识发现这些能量中并不参杂别的信息，是一股非常纯粹的能量，这种能量通常只会产生于世界意识的深处。换而言之，这些能量是从对面的世界意识身上来的！

它更觉得惊恐了，什么意思？就算要补偿，也不至于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它吧？世界意识没法阻止这些能量进入，只能借助还在主世界的触手疯狂发出通讯请求，想要跟对面的世界意识联系。

对方仍然没有一点回应。

世界意识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躁动，也停下了发出通讯的举动。它任由这些精纯的能量涌入自己的世界里。世界意识环绕着这些能量，一点一点地将它们吸收，谁都不知道它此刻在想些什么。

扎坦娜终于在自己最后一滴魔力榨干前，把康斯坦丁的灵魂给修复了。接下来只要等他醒来就行，扎坦娜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好累啊。之前她有这么累过吗？等康斯坦丁醒来他们还要去干什么来着？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扎坦娜又来到了之前她通过康纳和提姆来到的那个地方，但这次与之前不同，扎坦娜浑浑噩噩地在这个巨大而空旷的地方游荡。

原先的那个巨大的墙壁没有了，扎坦娜到处摸着，心里想怎么会没有了呢？怎么会呢？一股急切感冲进扎坦娜的心里，她要找到，诶，找什么？

接着一些细细碎碎的金色亮光从她身边划过，一粒一粒的亮光组合起来却像一片巨大的闪着金光的海浪，扎坦娜就站在着这片光芒的最边缘。不被人察觉的波浪席卷着这些小亮光走向未知的远方，它们要离开了。

扎坦娜直到最后一片闪光快要离开时，才意识到它们要走了。她连忙追上去，即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拼尽全力奔跑着，想追上那片光海。

然而它们的速度太快了，扎坦娜根本追不上，她卯足全力抓住了最后一点细碎的微光把它往后拉着。可是完全无济于事，扎坦娜疯狂地想要用什么方法救它，同时拉住对方，不让对方离开。

那一刹那，扎坦娜看见了对方的本体。那是一个中间旋转着的有着细碎光芒的宏大圆球，底下是广袤的金色光海组成的触手。她无法进行任何思考和动作，只能看着对方身上不断飘出金色的光芒，撒向各处。

最后它的中心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扎坦娜被冲飞出去，这时她终于开始思考了，被她抓住的微光也溃散开。没有机会了，扎坦娜的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另一个巨大的白色触手接住了她。然而扎坦娜完全没有反应，她的双眼还是在直视那道强烈的光芒，就算她已经彻底看不清楚了。

那种剧烈的痛苦和悲伤席卷了扎坦娜，让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扎坦娜朦胧地看到同样很惊恐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不可置信地望着扎坦娜：“你怎么了？你在哭啊？”

扎坦娜疑惑地抹了抹眼睛，发现自己真的在哭：“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是好像她的身体记住了那种无力和悲伤。扎坦娜越抹眼睛，眼泪就越多，到最后她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

康纳和提姆都捂着头醒过来了，他们奇怪地看向声音最大的地方。

这时听到动静的蝙蝠侠和神奇女侠赶到，一推门就看见扎坦娜扑在康斯坦丁的床上大哭。哭地肝肠寸断，哭地令人动容，一看就是真的伤心，以至于连他们开门的动静都没打扰到扎坦娜的情绪。

他们齐齐看向已经坐起来的康斯坦丁。

面对众人不赞成的目光，康斯坦丁急忙解释：“这跟我没有关系啊！我一醒她就在哭了！”

克拉克和布鲁斯叫了半天世界意识也没个回应，他们正准备在节点里叫大家都警惕起来时，世界意识总算给他们回话了。

“对面世界意识给我们送了很多能量过来，”世界意识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我们之前的亏空都补上了，还多出了很多。”

克拉克头一次在世界意识身上察觉到失落，立马觉得这事不对，连忙追问它怎么回事。

世界意识的失落情绪消失的非常快，几乎下一句声音就听不出来了：“他们的世界意识放弃了，可能是觉得自己消散对她的世界更好吧？”

克拉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不是才刚刚诞生吗？”

世界意识疑惑道：“这跟她是不是刚刚诞生有什么关系吗？我们一诞生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啊？也许是她本身就没什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吧？这种事情也很常见啦。”

“有的世界意识认为自己的诞生只会带来不公，因为一个意识必然是会有偏爱的方面，这对它宇宙里的其他生物就不公平；有的世界意识认为自己没法带着这么多生命活下去，承受不了这么大压力，自己就消散了。”

“我记得也有觉得自己世界能量不够，干脆死了让能量能多涨一点的。”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她消失之后对她的世界是没有影响的，或许还能让他们的世界多点超英出来？而且就算她消失了，他们的宇宙还能诞生其他的世界意识，不过可能要点时间。”

“总之，没有很大问题啦。”世界意识看过太多消散的世界意识了，虽然它会感到遗憾，但这是对方做出的选择，它也不会插手的。

至少这个世界意识还会把它的能量还回来，已经很不错啦。

等世界意识说完，它就看见克拉克和布鲁斯一脸复杂的表情对着它。

世界意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