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没吃太久,周降惦记着回去装修的事,不到一个小时就吃完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门前已经堆满了箱子,还有几个顾余叫来的工人。
周降看到这阵仗瞪大了眼睛。
买的时候没觉得有这么多啊……
他默默走过去开门,工人们把所有箱子搬进室内,安装了一些东西后就离开了。
周降已经收拾了好些家具,此时正弓着腰,艰难地把刚拆出来的懒人沙发拖到二楼的卧室里。
“呼……”
终于搬到了,他喘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沙发里,柔软的沙发将他包裹起来,适时地缓解了他的疲惫感,周降几乎就要这样昏睡过去,却又被顾余拉起来。
对方刚替他收拾好一楼,上来就看到本应忙碌的人在偷懒,直接气笑了。
周降正腰痛得厉害,被强行拽起来的瞬间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短促地“啊”了一声,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顾余看到他痛苦到有些扭曲的表情,意识到不对劲,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身体找到支点便依赖地贴上去,周降把右手搭在顾余肩上,几乎不敢动。
“怎么回事?”
顾余看着他僵硬的动作皱眉。
周降没说话,只是从他身上借力,缓慢地直起腰,倒在刚换好的床垫上。
酸痛的感觉消散了一点,他缓过劲来,终于有力气开口说话:“腰疼……”
顾余没多问,单膝跪在床的边沿,拿枕头和被子给他做了个柔软的窝,让他坐起来靠着。
周降爬起来,其实痛感已经不强烈了,但他不太想动,就放任自己像个废人在窝里埋着。
他忽然想起比赛的事,伸出一只手拉了下顾余的衣角,开口道:“投影仪安好了,我们要不要看看那个电影?”
他的眼睛像新生的婴儿似的清澈透亮,说话间透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纯真。
顾余被盯得差点失神,很不自然地把脸撇到别的方向,起身去开投影仪。
周降靠回自己的窝,往旁边挪了挪,给顾余留出一些空间,想让他和自己坐在一起,但顾余没能遂他的愿,替他播放电影之后就出去了。
周降觉得浑身的力气突然就被抽走了,这部电影他已经看过多次,对配音的片段也早就偷偷认定了,他刚才提出看电影,只是想和顾余在一起待着而已。
没有顾余在他一点都看不进去,不到十分钟他就忍不住了,从窝里爬起来,对着敞开的门喊顾余的名字。
“顾余……顾余!!”
上楼的声音代替顾余回应了他,他坐回去等着,看到顾余进来的一瞬间心情就好起来。
“怎么了?”
顾余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摆放到餐厅的香薰蜡烛,表情带着一点疑惑,朝他走过来。
“还是痛吗?”
周降摇头,对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露出期待的表情:“我不想一个人看。”
这意图真是再明显不过,顾余无奈地笑笑,把香薰蜡烛放在了床头柜上,拿火柴点燃。
小火苗窜起来的那一刻,周降心里涌出一些奇妙的小情绪,大脑不经思考就说出一句:“把窗帘拉上吧。”
顾余的手很明显地顿了顿,应了句“可以”。
窗帘的遮光性好得离谱,房间里除了电影和蜡烛外再无其他光源,顾余坐在他身边,挨得很近,周降开始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他红透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没有那么明显。
周降觉得自己想错了,顾余就算是在他身边,他也照样看不进去电影,这氛围过于暧昧,他忍不住就会脑补一些这样那样的情景,脸上的热度始终退不掉,顾余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