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春赶忙说:“没有没有。”
林思远更生气了:“既然没有,你平白无故的做出这等样子来做什么?”说罢就甩着袖子怒气冲冲走向正屋。
先去给已经有些老糊涂的林老太爷请安,这才到周洁屋里来。
见到周洁病殃殃躺在床上,面色蜡黄、脸色是有些不正常的,林思远便转移视线看向上面一点,偏偏还看到一些白色,定睛一看原来是白发。
林思远心里两分惊讶八分不喜:这自己的妻子都有了白发,岂不是自己也老了?怎么竹影一个做奴婢的还保养得宜,这周洁娘家给了她那么多嫁妆,她还是不是燕窝、阿胶的补着,却还是这幅样子。
不愿看周洁,林思远坐下来只盯着手里的茶:“大夫怎么说的?可要再换个大夫来瞧?”
屋内再无别人,周洁本就是心病,此时直接翻坐起身:“老爷可算回来了!这一走竟是两个月,也不管这一大家子人如何?上月老太爷病了,我足足伺候了十天才好起来!若不是给你去信说我病了,你还不肯回来呢?!”
这字句如刀,虽然句句属实,可是林思远却不愿意听:“你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周洁本想好好声讨一番,可是没想到林思远才听了一句就要走,只好忍下来:“老爷莫走,我这次乃是有事。”
“说。”
“老爷可知道,念春前头的那个妻子姜雪樱,现如今如何?”
林思远摸摸胡子:“该死的姜家人用了咱们林家的关系把他的那小儿子送进了书院,还叫我们捐了束脩费,倒是又窜出来个女儿击鼓鸣冤,害得我林家丢尽了人!那姜松语也得给我个态度,当然是把那闹事的女儿远嫁出去,又把那姜雪樱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了。”
周洁满面蜡黄,双眼中却闪烁着光芒:“老爷有所不知。那姜雪樱竟是个有造化的,现如今在东市经营着一家茶楼。那茶楼地段好、生意好,每月足有几百两银子的流水呢!”
林思远为官多年,立马就听出了周洁的意思:“所以你想叫姜雪樱再进我林家的门?”
“老爷说的是。老爷想想,那每月几百两银子,刨去成本也得落下几百两,岂不是一笔横财?更何况女子出嫁从夫,这东西自然该是林念春的,这钱也自然该是咱们林家的。”
林思远没说话,从公来讲,林念春已经休妻,那姜雪樱是自由身,这茶楼当然是跟自己没关系的;可是从私来讲,这么一大块肥羊肉放在眼前岂有不咬上一口的道理。这姜雪樱能娶能休,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说得有理。那就请个媒婆去说和嘛,再不成叫林念春去!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去弥补,一个小女子还有什么不能哄好的?”
周洁有些为难:“老爷说的我们都试过了。这次我还亲自去了一趟,这不给我气的。”
林思远瞪一眼周洁:“瞧你们母子俩这没用的样儿,就被一个小女子气成这样了?”
周洁冷哼一声也没好气:“老爷有这样的本事,就请老爷把这姜雪樱请回来!”
林思远一拍桌子:“岂有此理,难不成我一个做公爹的,还得向一个小女子低头?她姜雪樱如何能有这样本事开茶楼?钱从何来?谁给她搭的线?那自然是有人相助的,她一个人我不信有这样的本事。你等着,我自有法子。”
周洁意外:“老爷不会是要用衙门里的人吧?!这恐怕不好。”
林思远摇头:“杀鸡焉用牛刀?她现在不是林家的人了,我林家不便于直接找她,可她总还姓姜,总还有父有母。总还有个弟弟。难不成她还能真的不认父母?姜家的儿子到现在还在用着咱们林家出的束脩费,姜松语也该出点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