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衙役只好支吾着说:“好像是林大人家里的女眷们在街上闹开了。小的们也不清楚,只是听说。”
庐泽县民风淳朴,虽然不至于对女子极其要求严格可是也不至于当街闹事,衙役们说的委婉可是林思远已经觉出不妥来,便向周县丞请假:“小的自然不信家里妇人会如此不堪,只是此话闹出来,小的少不得要回家去照看照看,还请大人准允。”
“人之常情,林大人快去吧!”
话语间,两个儿子也被叫着一起回家去了。
而林家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周洁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要被气死,她百般的劝说绵儿回家里商议,可是绵儿只是抱着孩子哭。
周洁忍无可忍,对着门口的二人说:“你们两个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把她给我扶回去?”
周莲儿和姜雪樱木木呆呆地走过来就要搀扶,可是手还没碰到绵儿,只见那娇弱的女子就挺直了身体在地上大哭起来,声调提高了几个度:“姐姐,都是绵儿不好,求姐姐饶过绵儿吧!”
哭得极其凄惨,周莲儿和姜雪樱又害怕伤到绵儿怀里的孩子,围观的人群已经纷纷议论起来了:“看这小娘子吓得!”
“看来这林家家风很不行啊!妾室也是人啊 ,叫妾室来生孩子,生了就抢走孩子真是无耻!”
“就是,想不到林主簿是这种人!”
周洁听着这些人议论气得火冒三丈,赶快对林梦秋说:“快去,把你侄儿抱来。我们快回家里去。”
林梦秋可不是姜雪樱和周莲儿,上来就从绵儿的怀里强抱孩子,绵儿眼瞧着自己对着这三人胜算不大,便下狠手在孩子屁股上掐了一把,本来睡着的孩子被痛醒,哭得震天响地。
林家父子三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林念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摁着在地上,头发有些乱了,孩子哭得格外凄惨,一颗心登时就忍不了。
林念春一个箭步上前推开林梦秋,将绵儿母子护在怀里,林梦秋吃痛恼怒地看着哥哥,林念春毫不畏惧地回瞪。
林思远一张脸沉的像锅底:“都在这看什么?”
一声令下:“林念春,把你房里的人带进去!语夏,你去衙门里点些人来,谁敢围在咱们家门前闹事不成?”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都害怕衙役,恐怕吃亏,就纷纷散了,只是一边走还一边伸长了脖子看林家人一一回去。大门一关,再无热闹可看,才彻底死心地散了,去找相熟的议论今日这出热闹。
绵儿见了林念春就是哀哀地哭:“夫君,绵儿对不起你。都是绵儿不好!”
林念春此时还不知道事情过程,绵儿便抽抽搭搭地说:“夫君不知,姐姐要对孩子不好。姐姐给孩子换衣裳,对着孩子下死手呢!绵儿争辩了几句,姐姐就说绵儿不安分,要把绵儿赶出去!绵儿实在害怕,这才,这才······”话没说完,绵儿就晕过去了。
林念春把人安顿好了,这才来到主屋。
林思远、周洁坐在上位,姜雪樱、周莲儿跪在地上,竹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站在一边,林语夏脸上倒是一脸不忍。
林念春一进来就愤怒地踢了姜雪樱一脚:“贱人,我叫你好生照顾绵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姜雪樱被踢得身子一歪,周莲儿赶快扶住她,倒是周洁愤怒地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不清楚,谁叫你动手的?”
林念春便说:“方才绵儿已经都告诉我了!还不就是这个贱人嫉妒绵儿,对孩子不好,绵儿也是没法子!”
周洁一拍桌子:“今日发生这样大的事,她怎么不来?快把她叫来一同对质!”
林念春梗着脖子说:“她才生下孩子,本来就胆子小,已经吓晕了,怎么过得来?”
林梦秋记恨着哥哥刚才推自己,小声嘀咕:“早都出月子了!”
周洁继续说:“那也不能信她一面之词!姜雪樱到我们林家也一年了,可从没做过欺负人的事!她爹可是礼房典史,虽然清贫又怎么会如此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