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除了林念春还有林梦秋。林梦秋就坐在妆台前翻看着什么。
姜雪樱嘴角一僵:“夫君怎么今日还没出去?妹妹也在?”
林念春还是那副冷淡地样子:“等下去如意楼,这会子先歇歇。”
林梦秋手上拿着什么问:“嫂子这是什么?”
姜雪樱定睛一看,正是那只自己万分珍惜的手镯。还不等她说话,林梦秋就拿着那手镯往自己手腕上套:“这手镯样子真老!”
姜雪樱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又忍住了:“这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要是妹妹喜欢,那两幅耳环妹妹拿去吧。”
谁知道听了这话林梦秋挑着眉扬起手腕:“这手镯虽然是老了些,可是我倒还看得顺眼。嫂子就把这手镯送了我吧。”一边说一边转动着手镯欣赏。
“妹妹喜欢旁的都拿去也好,只是这手镯老了,戴在妹妹手上不好看。”
似乎是没想到姜雪樱敢拒绝,林梦秋诧异地看过来,随即就看向林念春。
“不过是一个镯子,你喜欢拿走就是。”林念春笑得和煦,正像一个友爱的兄长那样说。
林梦秋听了对着姜雪樱就是一挑眉。
姜雪樱有些着急:“这镯子实在是对我有······”
林念春皱着眉看过来,姜雪樱心中憋闷:这到底也是自己的东西,他林念春凭什么做主送人?
林梦秋在一旁快嘴快舌的说:“这算什么好东西?聘礼送给嫂子的那一套首饰可是专门打的,都是最时兴的样式,嫂子还不是送了自己弟弟?如今不过是一个老手镯就这样舍不得,看来嫂子到底是还没把自己当做林家人!”
这话说得犀利,姜雪樱顿时觉得在这房中,他们兄妹二人联起手来对付着自己这个外来客。
林梦秋站起身走到跟前来:“嫂子可别以为我是什么眼皮子浅的人,既然嫂子不愿意那我就还给你。”说着就从手腕上取下那枚镯子朝着妆台掷去。
这哪里能掷的准?姜雪樱快步去接,却只见那镯子砸在了地上,打了几个圈才停下来。
姜雪樱心疼地拿起那手镯,林梦秋却还继续说:“嫂子可要清楚些,如今你是林家人了。你嫁给的是我哥哥,可不是大哥,哪一个是你正经婆母可不要搞错。”
姜雪樱紧张地看着那手镯,一句话也说不出,就眼睁睁看着林梦秋蹦着走向林念春:“哥,咱们上街去。”
林念春友爱地笑着起身两人一道走了。
那手镯被磕掉了一小块,姜雪樱拿帕子擦了半天,心疼地将手镯贴着胸口,眼里止不住掉下眼泪。
这手镯是自己娘亲的遗物。自己的娘亲死得早,只留给自己这么一个念想。爹爹又娶了妻以后,自己在家里洗衣、劈柴、做饭什么都要做,每当自己累了委屈了就拿出这只手镯,就像是娘亲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在娘家的日子不如意,继母手下讨生活哪有好的呢?继母先后生下来一女一儿,对着后得的儿子宝贝的什么似的,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姜雪桃也得靠边站就更别提姜雪樱不是自己生出来的了。
姜雪樱满心以为自己嫁人了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却不想这才刚刚开始,却是这幅局面。
夫君究竟为什么对自己不满意呢?此前他们从未见过面,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而成亲到今天也不过才第二天,为何夫君会这样不喜欢自己呢?
若说夫君对着自己那般冷漠,偏偏对着妹妹、旁人却是那样和风细雨,自己到底哪里让夫君不喜呢?
姜雪樱只觉泪水不断,自己的心好像被揪成了一团。而自己就像是站在一片夜色里,看不清出路。
“也不知道雪樱那丫头如何?”姜松语摸着胡子说,又看向正在收拾房间的妻子:“除了把房子收拾干净,你明日可得好好问问雪樱过得如何,提点提点。”
何氏头也不抬:“问她做什么?她可是高攀到林家去的,林家好吃好喝的还能有什么委屈?”
姜松语:“就说你是头发长见识短。要不是那林家老二身量矮小了些,又怎么会看上咱们雪樱?现在雪樱是出嫁了,但总要为雪桃议亲事,雪樱侍候公婆好,得了贤惠名声,咱们姜家家风传出去好,雪桃才好议个好亲事。”
何氏转过身走过来:“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岂止呢!两个姐姐都嫁得好,也好帮衬着咱们雪柳不是?等雪柳考取了功名得娶个大家闺秀才是!”
何氏眼睛一亮:“说的正是这个道理!是了,明日是得好好教教雪樱。这孩子嘴上笨,不说话,人也不会来事儿,咱们是得好好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