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所有不属于这个年代的高科技产品,都一并藏起来了。
张海楼临时挖出来的坑。
我手里只有一把左轮。
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局面。
不过刚才也已经被收缴。
照相馆的后面有一处很大的暗房,我们被分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张海侠对张海客道:“如果要对她用刑,就用在我身上,你要问什么,我都说,别伤了她。”
张海楼闻言赶紧道:“他俩一个瘸子一个姑娘,哪里受得住,还是都用我身上吧。”
张海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我被关在一个采光很差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木头椅子,抬头能看到通风用的小铁窗,除此之外,这里简直能称得上家徒四壁。
期间,只有一个人进来给我倒了杯水,便没有任何人再搭理我,整整五个小时过去,我都被关在这里。
说实话,我并不害怕张海客他们对我用刑,张家人行事比较干脆,除非我们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必须探查,才会采用不人道的手段。其余的,要真觉得我们有问题,会直接杀掉。
我暂时不敢喝水,一来怕里面下了致幻的药,二来也没地方上厕所。
我知道这其实也是一种审讯手段,先将嫌疑人晾着,消磨对方的意志,等到正式提问,很容易掌握主导权。
我倒不会失去耐心,如果不是担心上厕所的问题,我可以跟他们耗上几天几夜,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假装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这样他们就会来审我了,想想还是作罢。我的演技骗得了普通人,却骗不过张海客,到时候弄巧成拙更麻烦。
三个小时后,有人进来了,是张海客,还有一个女性张家人,那张脸和张海客有几分相似,应该有直系血缘,她手里端着刑讯用的各种工具,上面还沾着不知道是血或者污垢的深色印记。
我心说,不会吧,难道200年前的张家人,是要动粗的?
张海客坐到我面前,刑讯工具也摆在桌上,他端详我片刻,道:“认识这些东西?”
我点点头。
“认识就最好了,不然还得给你演示。”张海客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你撒谎,我就会在你身上用一个,明白吗?”
“明白。”我道。
张海客把胳膊搭在桌沿,十指交叠,一种很放松的姿态,我注意到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格外的长:“你的名字。”
“张启玥。”我道
张海客把一支钢笔和一张纸推到我面前:“写下来。”
这依然是审讯的技巧,先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放松被审讯者的警惕,然后再一步一步的深入,接下来的整个谈话过程,张海客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对我的试探。
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他听到的答案如果不满意,就会对我用刑。
张海客看着我的名字,又问我的年龄,等到基本信息都过了一遍之后,他道:“你们为什么要去长沙。”
我回道:“我想帮海侠治腿,需要得到黛石果这味药,药在新月饭店,月底的时候有场拍卖会,我们的钱不够,打算去找张启山,看看能不能拿到钱。”
“你和张启山是什么关系。”张海客道,他看着我,身体靠着椅背,有些漫不经心,实际上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没有立刻回答。
张海客指了指托盘里的一枚注射器:“这里面装的是吐真剂,虽然用起来不致命,但还是会非常难受的,我不想对自家人用刑,但如果你隐瞒,那就没办法了。”
我皱了皱眉,道:“张启山,是我哥哥。”
“你哥哥?”张海客道,“你父母是谁?”
我回答说:“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只知道他姓张,我出生前就没了,听母亲说是死于战乱,至于我的母亲,她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村妇,叫林秀娟……”我将张启山,也就是我曾祖父的母亲名字借来用了一下,我没有提张启山的父亲,是因为那没有必要。
只要张海客稍作调查,就会知道张启山的父亲,和前任张家起灵人的关系。
而我只需要扮演一个只知道一点儿内情的无害少女就行了。
在船上的时候,张海侠就把我的身世重新改过了,担心我说谎被发现,整整四个月,张海侠和张海楼如同洗脑似的不停的在各种场合之下与我对口供,直到我能非常自然的应答如流,变成一种肌肉记忆。
准备这些说辞原本是为了接近张启山时,应付他的审问,想不到先在张海客这里验证效果了,能把他糊弄过去,那么张启山也就不会有质疑。
“张启山,知道你和她的关系吗?”张海客不置可否,继续提问。
我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吧,所以才想去碰碰运气,他要是能认我,海侠的腿就有救了。”
“那要不认呢?”张海客道。
我假装委屈地咬咬唇:“那就想办法把药从新月饭店偷出来。”
张海客思索了几秒,道:“你是怎么知道黛石果这种药的?”
“张瑞林告诉我的。”我说。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张海客道。
我看了看他,平静地说:“张瑞林说,他回国会被暗杀,于是用黛石果的消息和我做了一笔交易。”
张海客道:“继续。”
我顿了顿:“他拜托我找到族长。”
张海客平静的脸上顿时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