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嫣听着这欢声笑语,夹了一块红金色的腌鱼,那腌鱼已经被油炸过,呈现一种暗红的黄色,上面沾了许多红辣椒,闻起来只觉得香气扑鼻。
她小口地咬了一下,发现这腌鱼辣中带酸,酸中带咸,但在这些味道之外,她又感觉这东西格外香。
其他人看岑嫣已经吃上了腌鱼,也跟着夹,边夹还边问她:“这腌鱼好吃吗?”
“好吃,香的哩,就是有些咸,想喝水。”
“是吗?”许慧跟着尝了一口。
而董伯年站起身,直接离开桌子,许慧以为他吃饱了,忙问:“大郎,你就吃饱了?今日怎么只吃这么点?”
董伯年头也不回地道:“渴了,我去喝水。”
等到他再次回来之时,已经带上了一壶水,那壶水是之前就煮好的凉开水。
“这腌鱼咸,你们要不要喝?”说着,董伯年状似无意地继续给岑嫣倒了一杯水。
众人哪里还能不明白董伯年的意图,都戏谑地看向两人。董承志和许慧当然是最高兴的那两个人,儿子媳妇感情好,他们也能早日抱上孙子。
只是......
许慧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她记得自家儿媳妇还未满十五......
她忙问:“嫣娘,我记得你的生辰是腊月初十?等今年腊月初十,你该满十五了吧?”从前为儿子求娶岑嫣的时候,她是见过岑嫣的庚帖的。
岑嫣才接过董伯年递过来的水准备喝,就听到婆母问的这句,想也没想就下意识地答了:“嗯,我腊月初十就满十五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许慧又开始担忧起来,这儿媳妇年纪还小呢,可不能圆房,得养养身子再圆房,要不然生产的时候可是容易出事。
她从前就常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若是女子太早成亲生产,那可是容易出大事的。许多产妇身亡就是因为年纪太小了,自个儿都是个孩子呢,就怀上孩子,腹中的孩子也长不好,容易夭折。
越想越愁,连晚饭都吃不好,她琢磨等会儿得跟自家儿子说说这事。毕竟男女之间,能够左右这事的只有男人,要是男人不愿意,哪个女人能强迫?
吃过晚饭,众人便洗漱,等到洗漱好了之后,许慧把董伯年叫到一边。
“你和嫣娘没圆房吧?”
“圆房?没有啊。”董伯年原本还有些疑惑自家娘亲找自己干嘛,没想到是说这事,他面色有些尴尬。
“那就好。”许慧抚了抚胸口,舒了一口气,之后又继续道,“嫣娘还没及笄呢,你可不能乱来啊。我跟你说,这女子越晚生孩子,那孩子就越不容易夭折,生出来的孩子聪明......”
许慧巴拉巴拉地说了许多,董伯年听的脑袋晕乎乎的,他像是那种不爱惜妻子的人?
简直就是大笑话!
看到儿子在愣神,许慧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听明白没,可不能乱来啊,及笄之后再说,最好是过两年之后,你听明白没。”
“娘,我都明白的,您就放心吧。”董伯年练练保证。
见儿子已经开始保证,许慧也放下心来,转头就去火炉旁边做鞋,今日白天已经完成了许多,不出三日,她就能把这鞋子做好。
先把儿媳妇的鞋做好,之后再慢慢给家里的每个人做鞋。
火堆旁边,董承志看婆媳几人都在做布鞋,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给草鞋穿。
傍晚时分的蚊虫比较多,岑嫣正认真缝制鞋底呢,就感到手腕处一阵瘙痒,她抬手一看,就发现是一个红色的大包。
“呀,这蚊子可真猖獗,就给我叮一个大包呢。”岑嫣挠了挠。
被这么一提醒,其他人也查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蚊子,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立马就响起啪的声音。
“这山里的蚊子怎么这么多,我昨夜还被叮几个包,叮得我睡不着呢。”
岑嫣回想起昨天半夜,似乎没有多少蚊子叮她。
“应该没有那么多蚊子吧,我睡的还行。”
“你当然睡的还行,那蚊子叮了我满身的包,害得我半夜都没怎么好睡。”董伯年一提起昨夜的事,就觉得难受,半夜想睡睡不着,只能爬起来看媳妇。
“是吗......”岑嫣声音降低了,然后开始打量起周围,发现这附近飞的蚊虫确实挺多的。
“我也发现了,自从咱们进了这山里来,这蚊虫就变得越来越多。真是让人难受,真想把这些蚊子都杀光!”董仲清已经被这些蚊虫折磨许久,已然与这些蚊子势不两立,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嗐,从前咱们若是在老家,许是能拿艾草来熏熏,那蚊子也就没了,如今在这里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许慧想起每年过端午就割的艾草,若是哪日有什么蚊虫,直接拿出来熏,那些蚊子就直接死光了。
岑嫣若有所思,她记得从前好像听人说过,不止艾草可以熏蚊除蚊,薄荷似乎也可以。
而薄荷一般容易长在湿润靠水的地方,也不知这里的河边有没有薄荷,她明日去找野菜的时候看看。若是没有的话,她回头找文兰打听一下艾草和薄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