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秋日祭典,满百和热热闹闹的。
时吟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一拍脑袋,原来是晷时神力至今没有下放。
本来能拥有晷时之能的只有司祚一个人,后来由于某一朝的君王沉迷莺歌燕舞,司祚不作为,始只得琢磨出一种办法,司祚施展后,血缘相同的人也能拥有小部分控制时间的能力,用来代替司祚发挥相应的作用,这样的人在季朝被称为司时。
如果运用起晷时之能来,想要达到司祚自如的程度,那要花费数十倍百倍的努力。
换而言之,时台卿练一遍就能学会的东西,司时要学一百遍,耗时耗力,吃力不讨好。
总有司祚鞭长莫及的时候,此后,历朝历代司祚都会下放晷时之力,少量的司时遍布季朝各地。
时吟珑思忖着,眼下时台卿的晷时之能练了也有一年有余了,对外宣布司祚降临了,仗也打完了,轮也该轮到下放晷时之能了。
这是每个司祚的义务!时台卿估计是忘了。
时吟珑看时台卿就不顺眼,没找他,直接去找了皇帝老爹。
皇帝爹看起来也把这茬忘了,被时吟珑“提醒”了才反应过来。
皇帝意识到了就行,时吟珑满意地离开了养心殿,回府便听下人来报,他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就把时台卿叫去了养心殿,更满意了。
“不过还有一事,小的不知该不该禀报……”那下人汇报完时台卿的动向,又支支吾吾道。
时吟珑不耐烦:“快说。”
那下人道:“小的……小的偶然听见二殿下和陶溪两人在讨论,减弱对大季扶持的晷时之能,让大季恢复自然流转。”
时吟珑难以置信,怒喝道:“放肆!”
下人吓得匍匐在地,连连告饶。
时吟珑收了一点脾气,摆了摆手:“我不是冲你,再探再报。”
下人应声,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该死的时台卿,他就不该回来!时吟珑暴躁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秋老虎又晒又干,时吟珑更上火了。
时吟珑气完,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弹劾时台卿的绝佳机会!立马回屋,展开宣纸就开始写告状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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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外,花园里。
皇帝把时台卿召来之后,没有如时吟珑所期望的那样,二话不说,立马命令时台卿下方晷时之能,而是带着二儿子在花园里赏起花来:“台卿,你我父子二人好久没有这样散步聊天了,近日秋高气爽,你看那菊花,开得多漂亮,就是可惜,朕平日里公务繁忙,看不到花开的那一瞬间。”
时台卿轻轻一笑:“父皇,您先闭眼。”
皇帝心情好,依言合上了眼帘。
不过片刻,时台卿便道:“父皇可以睁眼了。”
皇帝睁开眼睛,眼前花圃里的所有菊花都是花苞的状态。
时台卿右掌隔空轻抚过花圃,一刹那间,所有的菊花一瓣一瓣舒展开了花瓣,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为皇帝怒放,宛若苏醒后伸展的少女,极为美丽。
皇帝一时间有些失神。
时台卿站在菊花从中,就像一尘不染的仙子。
皇帝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花和自己的儿子,道:“台卿,你可不可以和父皇说实话?”
时台卿:“父皇有何不解?儿臣定知无言。”
日头太晒了,在太阳底下呆久了得中暑,皇帝年事快半百,不想丢这个因为赏花赏中暑的面子,便带着时台卿往养心殿走去。
“你的晷时之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时台卿没想到皇帝问的是这个,不仅一顿,而后笑道:“回父皇,是在庞乌国,有一日家里遇袭,十几位精悍的镖师围攻我和陶溪二人,差点就没命了,是在那天激活的晷时神力,晷时之能暂停了全场镖师,救了我一命。”
“原来如此,江北东还说你是扬关丧命那日激活的,看来还是没调查清楚。”皇帝进了养心殿,坐回了龙椅。
“那你能不能告诉父皇,为什么没有马上回季朝?”皇帝想起了时台卿十四岁就叛逃出宫,在外一流浪就是七年,眼下都是过眼云烟,不禁笑了起来,“你小时候虽然足够叛逆,但并不是玩忽职守的人,不然不会样样拔尖。”
皇帝问这个问题时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是个很重的话题,时台卿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皇帝不愧是皇帝,老辣的姜一眼就能看见重点,原因无他,时台卿没有回季朝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皇帝见儿子的样就知道自己问对了,悠悠抿了口茶:“你可以不答,但不能骗朕。”
这看似一个简单的问题,实则问的是时台卿对晷时之能的态度。说实话,时台卿认为现在不是跟他爸谈这件事的时候,要是他没什么特殊态度,陶溪至于隐瞒江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