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家门口了,时双留下慢慢走的时台卿和亦步亦趋跟着的陶溪,三两步冲上前去破门而入,直奔电视柜底下的医药箱。
“神仙……要不然你还是去医院吧……这个程度的伤不能硬撑啊,要尽早关闭穿通创口,必须进行缝合。”
伤口本来便是贯穿伤,又浑身浸泡了高温的温泉水,时双简直惨不忍睹……皮肉翻出来狰狞,看着就疼,难以置信他承受着巨大肢体痛苦的同时,还能四平八稳地从广场走回来。
“包扎上便好,我的身体有自己修复的能力,和你们不一样。”时台卿打开医药箱,拿出酒精和纱布,单手递给时双,“我感受不到疼痛。”
时双还是咬着牙,用粗劣的手法对伤口进行了最基础的清创,包上纱布。
时台卿封闭了自己的痛觉,在陶溪狐疑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还晃了晃身体,被随时怕他倒下的陶溪一把扶住。
“放心,”时台卿拍了拍陶溪的后脑勺,“睡一会儿就好了。”陶溪生怕这人扭头就去了古灵山,搀扶着时台卿上了三楼,看着神仙老老实实躺上床,这才转身拉上窗帘,回过头来,时台卿已经不省人事了。
眼下没有别人了,只剩下陶溪一个,陶溪轻轻地在床边坐下,他心脏揪紧,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陶溪印象里的神仙没有那么强大,出门在外还得要省着点耗蓝,而今天时台卿的表现简直大开他的眼界。
其实他早就虚脱了,是吗?
时台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状态,不会回答他的问题。陶溪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柔和的轮廓和分明立体的五官,这张脸陶溪已经熟悉多了,总是在对自己笑,而他独处的时候又让人感觉离他好远好远……陶溪不知不觉间竟然有点心跳加速,他下意识错开目光,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疑惑,头扭了回来,时台卿还是安静的睡着,呼吸匀称。
陶溪一掐自己的胳膊,走了!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还前脚绊了后脚一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走廊。
来到走廊,就听见了时双给白樱浅打电话的声音:“什么?舅舅晕过去了!”
“你先别急,我们快到山脚下了,”白樱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爷爷没有受伤,现在九恭和程山在架着舅舅回家,到家了再说。”
时双挂断电话,陶溪从楼上快步下来,“什么情况?舅舅也……”
时双打断他:“具体的樱浅没说,我们赶紧出门接爷爷。”
两人套了件衣服就往后山跑了,一出家门,打老远就看见了时应钟,时应钟腿脚飞快,一点也不像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家,九恭程山紧随其后,两人架着江北东的胳膊,好说歹说把人运回来,一通忙活,也让江北东躺上了床。
一楼的白樱浅仰躺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陶溪给时应钟端了杯温水,时应钟一饮而尽。
时双担心道:“爷爷……”时应钟回家之后就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