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飞诶!陶溪翘上嘴角,用石头兴奋地跺了跺草泥。
单羽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识,知道陶溪是来救它一条小命的,喉咙里咕咕咕叫着,终究没有反抗。
单羽鸟的羽毛在阳光下折射着极漂亮的光,它的小眼睛一转,忽然不安地咕咕咕叫了起来,羽翅收拢,站了起身不停地躲着脚。
“什么了?”陶溪看了看它的伤口,伤口没有恶化,“你不舒服吗?哪里疼?”
单羽鸟更加激动了,不断地叫着,就好像……在惊醒着陶溪什么。
陶溪收起了心思,从地上站起身,环顾四方,检查起了周遭的环境。
让野鸟紧张的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环境一定有变。
四周很安静,没有一片叶子在乱动,一切照旧的平稳,越是这样陶溪越觉得有鬼,他从旅行包里拿出了时台卿给他的匕首,噌一下拔开刀鞘,警惕地观察四方,心里暗自祈祷着时台卿快点赶回来。
单羽鸟更加焦虑了。陶溪握紧匕首的手掌沁出了汗,独身一人遇到了不可测的环境,他这才切身地体会到时台卿在身边带来的安全感究竟有多大,自己方才玩得那么花真的受尽了神仙的庇佑和恩宠。
时台卿那是保命级别的人物!
就在陶溪的正前方,迈出了一只巨大的虎爪,陶溪眼瞳骤缩,他看见它了——
那是一头长了独角类似虎身的,有他一个半人高的凶兽。陶溪终于是体会到了孤身一人在野外遇到虎视眈眈的野虎是什么养的恐惧感了。
完蛋了,陶溪心里就这一个想法。
这是力量和体型上的差距,不是用电小谋略小技巧能解决的。
凶兽见了陶溪大吼一声,眼睛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那是猎手遇到猎物时兴奋的目光,吼叫声惊起无数飞鸟,仓皇扑扇着翅膀往天空奔逃。陶溪当即捂住脑袋,大脑就快被它喊炸了。
下一秒,时台卿一拽陶溪后领,两人踩在了溪对岸的树上。
“这是什么东西!?”陶溪听见自己浑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紧绷地发出声响,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时台卿迎上穷奇的目光,气势丝毫不输给树下的凶手,他稳声道:“我们遇到麻烦了,这是穷奇,听说过吗?”
穷奇鼎鼎大名,陶溪怎么可能不知道。
“它专门奖恶罚善,是闻名如雷贯耳的凶兽,我们刚才团灭了三臂独眼怪,现在又在救单羽鸟,被他盯上了。它饿了,我们救了鸟,现在我们正好是他的午饭,真是好巧不巧。”
穷奇一步一步走出了树阴,浑身暴露在了阳光之下,陶溪绝望地发现它的背上长了一对翅膀。
打也打不过,飞也飞不过,今天难道得交代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时,忽然,天色开始黄昏与白昼交替了起来,天色诡谲,异样间带着大自然的动荡和威压。
时台卿见状,抬手便把来不及敷药的单羽鸟送回了鸟巢,穷奇张开血盆大口,猛然向时台卿飞扑而来。
时台卿反手抓起陶溪的手,“走!”
穷奇大嘴里露出的獠牙迫近陶溪的脸,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包裹了他的全身,下一秒就能咬掉他的头,熏得陶溪连连作呕。
而下一瞬间,他眼前的画面一变,前方的血盆大口换成了一尊巨大的日晷。
这日晷……
“回家了。”陶溪听见时台卿说道。
两人已然置身陈园园内。
卿元阁旁,日晷的玻璃罩在夕阳的光辉下反射着橘黄色晃眼的光,飞鸟掠过陶溪头顶,寒风冷飕飕的,“啊嚏!”陶溪不禁打了个哆嗦。
陶溪的手机突然像抽风了一样,无数条信息一时间蜂拥挤了进来,小小一台机器像马达一样嗡嗡震动个不停。
上一秒还在生死关头的陶溪,下一秒就回到了岁月静好的后山,别说不真实感,他的肢体状态根本没有一点反应过来,还是僵硬的面对危机的肌肉状态。
陶溪呆呆地打开手机屏幕,全是时双发来的。
“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
“人呢!”
“找了你一天,你背着我跑到什么时候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