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射穿了豺狼脸的咽喉。
豺狼脸吭都不吭一声就没了命。
陶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鹿羊身边,而时台卿的动作更快,他不顾鹿羊满身的鲜血,把修长的双手悬在了鹿羊的伤口上。
随着他的动作,鹿羊的致命的伤口开始肉眼可见的愈合,时间一点点流逝,陶溪的眼中越来越盛上了紧张和希望。
可惜变化就在一瞬之间。
本来重新映起生机的、就差一点点痊愈的鹿羊,明亮的眸子忽然衰败了下去,浑身的愈合的伤口没有来由地重新崩裂。
刀锋一闪而过,时台卿割破了右手手掌,一手的鲜血抵在了鹿羊额头上,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鹿羊的双眸,陶溪不知道时台卿现在正在做什么,他甚至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有如有凝实地流动了起来。
神仙的鲜血是有效的,鹿羊打起了精神,温柔地舔了一下时台卿的手臂,然而神仙无力回天,鹿羊的状态还是在一点一点地,肉眼可见地衰败了下去,时台卿从头到尾持续着一个动作,不知不觉间汗浸透了衣襟,直至鹿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时台卿缓缓地收回了手,一时间天地寂静。
时台卿面色略有些苍白,他止住了血,不被陶溪察觉的,双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他毫不在意地扯下一块衣服上的布料,包扎了起了自己的右手,鲜血很快就浸透了雪白的包扎布。
时台卿随意处理完自己的伤,上前检查鹿羊被豺狼脸挠出来的伤口,不一会儿,他道:“它本有机会逃走,被它自己浪费了。现在逝者已去,你吃不吃午饭。”
“你们神仙不是最遵守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则吗,为什么最后救它。”陶溪听见自己问道。
“哪有那么多规矩和为什么,想救就救了。”
一场捕猎惊心动魄,好在时台卿最后结束了残忍的虐杀,在他包扎的时间里,陶溪缓过来了不少,他看了眼倒地的鹿羊,难以置信道:“吃什么,吃它?”
时台卿嗯了一声:“在野外生存,先活下去再讲人道主义,这些生命,活着是动物,死了就是食物,难道是你舍不得最新鲜的野味?”
他翻上嘴角:“刷上油,撒一层孜然,烤着吃最香了。”
陶溪不是不能能接受生杀的人,时台卿都这么说了,不吃非君子也。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吐去污浊:“吃!我去扛树。”
“不用那么麻烦。”
时台卿伸手一指,在地上断成几节的枯树在一瞬间里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