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突然想起来:“时双,老太太会去这事九恭不是说过吗?”
九恭正是华英老太太的亲孙子。
时应钟梳毛的手顿在半空:“怎么,九恭那孩子跟你们说过?什么时候的事。”
“对对,是有这回事,”时双向时应钟解释道:“就刚放假回来那晚,我们去泡了温泉,九恭说他奶奶这次正月十五的聚会也去。”
“没想到那老太太速度这么快……你们几个倒是消息灵通,”时应钟用猫毛梳点了点陶溪,“正月十五那天,咱们家里的神仙要是在,把他也叫上,大聚会人多,一起玩玩更热闹,让他感受一下人间的风土人情。”
好主意!陶溪眼前一亮。
正月十五的聚会是他们家的传统,就是全家老小挑个日子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没什么特别的,就像另一种形式的走亲戚,时家人把“走亲戚”换成了“聚集亲戚”,反正都是联络感情。
不过特殊的地方在于场所的选定,聚会的场所是固定的,陶溪想也不用想,一定定在体育产业园。
其实他们家有个特定的传统,有一种游戏方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代代相传了下来,每年的正月十五都会有比赛,大人也是从他们小时候玩到大,等到正月十五,一家人扎堆在一块,聊天的聊天、比试的比试,还可以自己上组团玩体育设施,其乐融融,享天伦之乐,也算是家族的优良传统文化了。
嘿嘿嘿……陶溪想起了比赛的性质,顿时摩拳擦掌了起来,要是时台卿在,什么比赛游戏不都是稳赢,他都已经能看见最后的游戏结果——炫耀给炫耀开门,嘚瑟到家了,到时候能馋死一众老孩小孩。
不过他怎么还没回来?
到十点了,时双的生物钟已经把他安排得妥妥贴贴的,打着大大的哈欠就回了房间,时应钟早去睡了,客厅又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陶溪,陶溪想着时台卿说今晚回来,便在楼下等一等门。
于是在一个小时内,陶溪先后熬困了一楼所有的小动物,最后就连猛虎都耷拉着眼睛,朝他打打打的哈欠了,时台卿还没回来。
论熬夜,家里怎么没有一个能打的,陶溪戳着五谷的肚子,“你不是夜猫子吗,夜猫子睡什么觉。”
五谷拥有堪比时双的绝佳生物钟,这回连动都不动一下,任陶溪撮箕它,就仿佛知道最后这只手欠的人类最终会被它无聊跑一样。
陶溪败兴而归:“一点猫样没有。”
不等了,沙发哪有在被子里玩手机舒服,陶溪关了客厅的灯上了三楼。
楼梯一路往上有地脚的感应灯,卧室没有开灯,不过没有关门的房间里透出来莹莹的幽光。
台灯的光远要比这个亮堂,他的房间里也没有小夜灯,陶溪好奇?是什么东西会在神仙的房间里发光。
他轻手轻脚推开了半掩着的门,发光的源头在他的书桌上,看起来是一个挺规则的正方体,远远看过去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光线柔和不刺眼,却足够明亮。
明亮得……显出了桌子后边有一个漆黑的半身人影,被光线从下往上照去,无异于半夜在鬼屋里见到的鬼。
“我靠你吓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陶溪顿了顿,他一晚上都在客厅,没见着时台卿开门进来,“你怎么不走门?”
“一会儿就走了,很晚了,不打扰你爷爷休息。”时台卿把发着光的木块推到陶溪眼前,“这个,早上答应给你带的。”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一棵大树上取下来的,这种树的树干会自己发亮,尤其是树木的年轮。树龄越高,年轮就越亮。”
陶溪看着光亮柔和不刺眼的木头块,砸吧砸吧嘴,“你砍树……不犯法吧。”
“破坏古树当然犯法,”时台卿,“怎么,担心我蹲大牢?”
陶溪手指扒拉着木头块,一条一条数着年轮,“四十……五十……八十……”
耳畔传来一个清越的笑声,时台卿见他这样,不禁笑出了声,他向后一靠:“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吗?砍它犯不了法,根正苗红的好青年,这种树不生活在你习惯的世界里。”
“有个地方出现了一座很古老的灵山,这种发光的树成片地生活在那里,见到了就给你带来玩玩,以后我如果不在,晚上你睡不着了想去卿元阁看书,带着它走夜路不会迷路。”
时台卿的声音轻缓,午夜台主播三两句话就给陶溪说困了,房间没有开灯,陶溪对着发光的正方形木头张嘴打了个哈欠。
时台卿:“去洗漱吧,我休息一会儿。”
等陶溪洗漱回来,正好看见时台卿拿着垃圾桶在清理木屑,发光的木头的上半部分被雕出了一朵花。
“可以啊神仙,好手艺。”眨眼功夫就雕好了一朵花,陶溪捧起掌心大小的木块,端在眼前细细欣赏。“这是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