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见过什么?
突然!时双一拍巴掌,把陶溪狠狠吓了一跳,差点心脏从喉咙里蹦出来。
只听时双欢呼一声:“成了!”
“你成功了?”陶溪闻声望去,一片竹简在窗子前被暂停了下落的趋势,不靠任何依附地悬停在半空中。
时双今天是终于第一次成功驱使晷时之能,给运动状态的竹简按下了暂停键,这可把时双乐坏了,豪迈的笑声宛若那个历经千八百次考榜才中举的范进。
人吧,有时候必须得有点事干,一旦放松下来,从前发生过的事情总会一下子涌上来,各种各样被他刻意压下的灾难就像从消防栓里喷薄而出的水柱一样,水压极大,水量极多,堵是堵不住的。
正午温暖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陶溪刚要开口庆祝他,而暂停的竹简就像一针尖刺,扎透时光,时吟珑一对傲慢的眼睛像噩梦一样,倒映在陶溪的虹膜里,反射着太阳锐利寒光的剑尖好似即将刺入眼球。
陶带轻松笑意的面庞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时台卿,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他早晚难逃一死……”
他听见时吟珑放肆地笑着,左手紧紧握死时台卿的剑,攥成拳的手掌被锋利无情地割裂,一滴黏稠的血滴落派出所门前的青砖。
滴答。
陶溪骤然掐住了呼吸,喉头滚动——那个人真的差一点就杀了他。
这人正是季朝的三皇子。
陶溪只觉得讽刺,老祖宗莫名其妙复活了,头一件事这是逮着我说一大堆没人听得懂的话,接着就要索我性命,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命这么值钱。
季朝、季朝、又是季朝!
关于季朝扑朔迷离的事陶溪越是活着喘气,它的信息就越多,陶溪的胸口闷得喘不上来气,他一把揪住自己胸前的羽绒服。
我不过普普通通一个大学生,莫名其妙地落入季朝这张深不见底的大网,挣扎了两年多,不堪你的压迫已经主动选择了逃跑,为什么大季王朝还死死咬着尾不肯放过我?
提到季朝,现在的陶溪不可能绕得开卿元阁。
卿元阁里存放了大量的古书,或许是世界上唯一一处记载了季朝信仰文化历史的地方,而为何外界滴水不漏?
对自己家皇帝家史不闻不问的时双,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对季朝历史有了颠覆性的改观,为什么?
随着时台卿的出现,陶溪越发肯定,季朝的信仰文化是被世界刻意忽略的元素,他们有极大可能是因时台卿的出现才重出江湖。
时台卿又带来了什么?陶溪总是戏称他神仙,不可否认,他给陶溪带来了灾难,同时在时吟珑剑下又救走了他一条不值多少钱的小命,时台卿给他的安全感在那瞬间推上了顶峰,他拥有着强大近乎不可思议的晷时之能,各种能力手段宛若天仙,陶溪学习的正是因他而出现的晷文。
他说他是平息天下出现的变化而来,变化……指的就是果场吗?看神仙应付得轻松自如,根本不成压力,允许时双学习晷时之能,只能是不久的将来时双又能有助于神仙的地方。
时台卿的存在就像是世界的一个漏洞,陶溪能大胆猜测,也许正是因为有他,很多被封闭的“秘密”才得以从无形的封印中逃逸而出。
那么时吟珑呢?陶溪跌倒的躯体牢牢锁住了因剑芒而起的颤栗,指尖不受控制地抖,纵使他心再大也不忘不了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