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想得到有个人完全不挨冻,不愧是神仙体质,大冬天过得就是比普通老百姓滋润。
时台卿拢了拢挡视线的长发,将碎发别在了耳后,举目远眺,手指指向了一个地方,“安总,麻烦你确认是否是这片区域出现了异样。”
安云凌顺着时台卿给的方向望去,她视力极好,从高空一眼就看见了果林上方有一小块空缺——正好是安云凌刚才不消息折断果树的位置!
安云凌拿出手机,再次打开了视频,与实景再次进行对照后向时台卿确认道:“是这里。”
时台卿颔首。
不多言,他伸直左臂,手掌对向安云凌确认过的果林,仅仅是凌空悬着左臂,不见时台卿再有别的动作。
时双小小声对陶溪嘀咕道:“怎么着?他要施法不成?”
霎时,天台呼啸的狂风风速有所缓解,而后以逆反的方向倒退着呼啸了出去!
本来陶溪额前的碎发被风吹飞,露出光洁的额头,现在不得了了,倒着吹的风就差把他的后脑勺掀翻了。
逆吹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风就缓缓的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安云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除了果场的异状外,她这辈子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风向恢复正常,时台卿的长发被风吹得在空中飘舞,他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失败了。”
而后时台卿面向陶溪,笑道:“陶溪,你想不想借我一滴血?”
血?时台卿身边的陶溪一把捂住自己的手,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给,割我不疼啊?为啥不用你自己的。”
时台卿懒得征求他的同意了,抓过陶溪的手腕,力道不大,陶溪挣扎了一下,居然不能挣脱!时台卿道:“当然是因为看你顺眼了。”
时台卿用指甲在陶溪食指蹭了一下,顿时凭空飞出来了两滴鲜血,而后伤口迅速愈合,末梢采血不疼,就跟被小虫子咬了一口似的,还没有五谷挠他一爪子力道大。
陶溪新奇地看着自己瞬间愈合的伤口,问时台卿道:“你用我的血做什么?”
“画画。”
陶溪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什么,他要拿拿一滴血画画?画画一两滴血哪里够?嘿,陶溪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画法。
只见血滴悬浮在时台卿掌心,他轻轻握拳,再度张开后,掌心的血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陶溪:?!
啊,不是说画画吗,血去哪了。
在陶溪看不见的地方,时台卿的指尖泛了一点红,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北风再一次逆向流动了起来,时台卿左手不变,右手迎着风凭空写画,时台卿的动作不算快,陶溪却似乎看见了空气中有透明的留影,这是怎么做到的!
陶溪已经快被惊讶制造机时台卿整麻了,一边目不转地盯着时台卿的手势,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时双,“诶,时双,你看见了没有。”
时双的反应比陶溪剧烈多了,整个人在颤抖地喃喃自语:“我的个老天爷……”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呆若木鸡,时双呆了一会儿才延迟回复:“你说……什么?”
陶溪声怕他听不见,在风里扯着嗓子大声道:“我说——你看见神仙右手画的痕迹了没有——”
时双顺着陶溪的提问,认真观察了一下:“你果然是没睡好,他哪里有画东西?你是不是又幻视了。”
不可能没有,陶溪这次坚决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但那分明是由空气气流凝结成的痕迹!
说是痕迹,是陶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些毫无章法的线条,反正陶溪一下子是没品出它的逻辑规则身在何方。
安云凌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果场,接下来,在安云凌她短暂的一生中最神奇的景色出现了。
先是果林上方的空缺被不知名的力量填满,随后枯树每一根枝条都长满了绿叶,抽芽、伸展、成长,葱翠欲滴,生命像在冬季绽放一般,一大片区域的果树长成了安云凌手机视频里,夏季果林才会有的模样,北风呼啸而过,绿叶在囹圄之间碧涛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