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左手边第二间就是你的房间,我住你对面。”
陶溪带着时台卿上楼,推开房间门,在他们刚刚在楼底说话的功夫,阿姨已经打扫完卫生了,本来只有床垫的卧室换上了干净的枕头被褥。
全家的空气都是系统通风的,这位如人型手办俊美的神仙匀长地吸了口气,道:“很好闻,是栀子的气息。”
“你喜欢香薰?”
神仙笑道,“天上没有这么好闻的味道,我恰巧知道罢了。”
陶溪一个无神论者——虽然近期发生在他家的事情太诡异了,不过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神仙?陶溪自然不信爷爷的说辞,指不定是哪个跳大神的把爷爷忽悠了。
不过陶溪继续跟他唠唠嗑,“家里时双喜欢折腾香氛,我闻不习惯,目前只能接受栀子花——你叫什么名字?”
呸,等一下,怎么这人问一句我能答十句?
帅是帅,但我也不是舔脸的,就算是颜狗也不至于狗到这个地步啊。暂且不知道这人秉性是否优良从正,三观也不能跟着人家的脸跑吧?
今天晚上自己话为什么这么多,陶溪开始谴责自己,奇怪得不得了,见到他就想多跟他说说话。
陶溪警惕地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没留意神仙的回答,快速揭过话题。
“你个子太高了,“陶溪伸手比划了一下,”床上的是我舅舅没用过的衣服,神仙,你赶紧把这身换下来。”
这位神仙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布料,纯黑的衬衣棉布料衬得他手指细长而匀称,他有点无奈地开口道:“你完全不怕生啊,我不是神仙吗?”
迎上时台卿的目光,陶溪对刚才的身体反应还在心有余悸,不敢细瞧神仙似笑非笑的眼睛,生怕品出来到底有多好看,有些不自然地错开视线:“你是神仙?神仙要是认识栀子香,我还是地精呢。你难道晚上穿这身衣服睡?”
神仙没再接话,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一轮弯月照了进来,“时间不早了,去睡吧,衣服多谢了。”
早?陶溪看了眼手机时间,快十二点了,确实不早了。
不过好心收留你个来路不明的神仙,你还赶我走?不清楚这位神仙有没有神仙本事,脾气倒不小。
“三楼没有别人,除了我就是书房,我的房间在你隔壁,有事叫我。“陶溪干脆地把门带上,说走就走。
回房间沾枕头陶溪就睡着了,这一天太累了。
陶溪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曾经夜夜噩梦,烦得他晚上不愿意合眼,干脆看书看个通宵,哪天实在撑不住了,再考虑要不要就地晕倒。
一夜无梦。
冬日里天亮得晚,陶溪醒来的时候,全家还没醒过来一只活物,包括那群昨晚刚受了惊的十来只鹦鹉。
我天,陶溪想,要是等天亮,这帮大自然的闹钟还让不让人睡懒觉了。
自然光透进别墅内,刚能看清楚下楼的台阶,窗外蒙蒙亮,借着光线能看见松柏搭了一层不薄的积雪,陶溪就知道昨晚又下雪了。
陶溪下楼静悄悄的,没有惊动猛虎,五谷和杂粮睡得很踏实,两头胖猫砂啥时候都有完美的睡眠。陶溪没打扰大家清梦,去自动饮水机接了杯温水,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上楼继续睡个回笼觉。
六个小时后——
时双邦邦敲门,敲得陶溪还以为地震了,“起床吃饭了,放任你睡到中午了。”
“别催了来了。”陶溪搓了把脸,一骨碌翻身下床。
饭桌上的饭菜冒着白雾,香气陶溪一敞开门就撞了个满怀。
“呵呵,昨晚睡得怎么样?”爷爷在给杂粮梳毛,时双在收集掉下来的猫毛,然后拉开电视机柜,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篮子,里面全是用猫毛团成的猫球。
再一看抽屉,里边还有用猫毛戳出来的毛毡小玩偶,啧啧不愧是猫毛出在猫身上。
“超级无敌好!”陶溪当着爷爷的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把刚梳顺的猫毛揉乱。
嗯?后背不疼了?陶溪背手摁了摁后背的肉——确实不疼了!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莫名其妙地好了。
陶溪环顾四周,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嗯?爷爷,那个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