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新村的礼堂里灯光通明,却寂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偌大的礼堂里只有蓝色道袍的齐远之,同行的杨金龙和尤刚都不见了。
礼堂的舞台前有一张台桌,摆着一个香炉。
齐远之面对着这张台桌燃起四根香,恭恭敬敬地对着舞台幕墙上悬挂的一张画像行着大礼。
礼毕,把香插到香炉上。
烟雾从中心点蔓延开来。
台桌右侧的地面上,一前一后躺着两个人,正是李清和马锅爷。
转身,他扫视着整座礼堂。
礼堂的中心点有一个由黄色符纸摆成的阵法,其间还有朱砂、鲜血画成的文字,扭曲蜿蜒如虫子般。
他眯着眼睛,扯出微微的笑意,就等着时辰一到……
李清的鼻翼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齐远之正好看向她,阴冷的目光瞬间射进心头。
“啊!”她失声惊叫,挣扎着就要起来,然而双手被绑在胸前无处使力,一个踉跄重新栽倒在地。
“你……”她的嗓子咕噜着,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齐远之勾着嘴角,笑容很是得意,不过没过多理会她,心里清楚这样子是跑不了的,转过身,背对着她,在台桌上做着最后的准备。
惊吓过后,李清被迷药迷晕多日的脑子立刻清醒。
她环顾四周,巨大的疑惑浮在心头。
这里像是礼堂,十分空旷,头顶数排灯管高悬着,窗外夜色沉沉,一片漆黑。
现在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
自己自打被齐远之抓到后,从没有清醒的时刻,只有为数不多的吃饭时间才能稍稍得到喘息。
曾经借着去厕所时敲击管道救助,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她低头看向掌心。
三五道暗红色的指甲血痕,这是自己趁着吃饭时偷偷做的印记,吃过一次,就有一道。
估摸着时间,自己被抓有一两天。
只有一两天的话,会有人发现自己被绑架了吗……
她偷偷瞅向齐远之。
他背对着自己,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
看齐远之的架势,今晚就要抽出隐灵。想到槐树精对自己做的一切,不由得打了个颤。
脑海中一个念头冒出来:再不跑真的死定了!
两只手被死死地绑在前面,她扭动几下,绳子反倒越来越紧,只得用胳膊撑地,然而几天下来,身上酸软无力,根本无力支撑身体,更别说跑了!
狼狈地趴在地上,后背的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喘息了片刻,她咬着嘴唇翻个身,胳膊蹭着地面,悄声朝外侧爬动。
齐远之执着拂尘,冷眼阴笑,一声不响地看着李清。
她像个无头苍蝇,没头没脑地爬着。
他突然心情大好。
一切都这么顺利,绕是你和天辰山再怎么破坏我的计划,不还是落在我的手里!
今晚,就是一切的终结!
等旭日再次升起的时刻,白山将为之改变!
他目光瞬间变冷,一伸手,李清兀地从地面上飞起,凭空悬浮。
李清只觉得身体一轻,顿时面色大骇,扭头,只见齐远之眯着眼睛,凌空一抓,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控制,飞速地冲向齐远之。
她瞪圆了眼珠,又惊又恐。
须臾之间,李清的身体近到眼前,他摊开手掌,控制着身体降到胸前,掌心覆住下腹。
原本坚硬的腹部顿时鼓胀,如同被吹开的气球,膨胀着,把手掌一点点地顶起。
“啊!”她发出凄厉的叫声,眼睁睁地看着腹部的肌肉被拉扯,肚子涨得老大,坚硬的石头在身体里膨胀开。
疼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救……命……”
疼痛从下腹迅速扩散到全身,她意识陷入无法逃脱的困境,嘴里本能地发出呼救,却极为轻微。
静园的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