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房门外。
周正阳打开房门,马锅爷率先踏进去。
李清偷偷握住裤子里的念珠,站在门口犹犹豫豫。
杜毅脸色渐白,像是回忆起了恐惧的经历,也不肯再往里走一步。
“进来嘛进来嘛,在外面怎么操作呀?不要紧的啦,保你们平安啦。”
李清的眉毛拧着,马锅爷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很怪,只是现在还说不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并不信任他。
马锅爷进了屋,四处巡视了一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连连点头,又回到客厅,把腋下一直夹着的包裹拿下来放在地上,报纸一层一层掀开,里面是一柄半米长的桃木剑,一个小布袋,一捆红绳,一块红色的布。
他先拿起布袋,打开一个角,撒了一个红色的圆圈。
而后拿着红绳和红布,去了北卧室。
李清站在走廊,看不见马锅爷在北卧室的动作,目光转移到客厅。
雷肖僵硬地站在客厅一角,面色没有丝毫血色,比刚才更甚。周正阳倒是和往常一样,扶着雷肖,望着北卧室方向。
远处的天边有乌云堆集,窗户开着,屋里没有一丝丝的风,也没有一丝丝的声音。
不对啊,周正阳是和雷肖一起看见黑佛的,雷肖好几天没有现身,他一直正常上班,怎么会没事?李清眸光微动,心里疑虑渐增。
这时,马锅爷出来了,怀里捧着一个用红布红绳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到客厅,放在圆圈的中间。
大家的目光汇集到一起。
他双手合一置于胸前,手指微微张开,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天地应唔呼,玛尼玛尼哄,老祖快显神,助唔除恶灵,剑气镇邪魔,庵阿弥哇舍,起!”
原本放置于地面的桃木剑似乎是感应到什么,霎时如同失磁的指南针,原地疯狂转动起来!
李清眼珠瞪得溜圆。本来以为是个骗子,没想到是有真本事在身。
只见马锅爷左手食指和中指竖起,手臂向前伸展,桃木剑蓦地升到半空,悬在红布之上,一点点地压下去。
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对抗着桃木剑,它悬在半空摇摇晃晃,竟没有办法继续往下降下半分。
“你这系不知好歹!”马锅爷喝了一声,额头青筋暴起,粗短的手指捏起,手指紧密合拢,双手紧扣,隔空操控着桃木剑,朝着下方慢慢压下去。
桃木剑下降一分,红布和红绳也也肉眼可见地收紧,被死死地困住其中的东西竟然开始颤抖!
咔嚓!一声轻微的断裂,桃木剑随即没有了阻力,稳稳地停住,马锅爷又喝了一声,桃木剑竟然径直刺入红布之中!
说也奇怪,红布下的东西仿佛瞬间软下去,桃木剑刺入犹如扎进豆腐,顺滑务必没有半点声响。
马锅爷喘着粗气,又拿起布袋,剩余的朱砂尽数倒其上,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咬破了食指,挤出一滴血,走到雷肖和周正明面前,在额头上点了一点。
这就,完事了?
李清眨眨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感觉到任何的变化。
她转头问杜毅,“杜哥,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他摇摇头。
“你来嘛,小囡囡。”马锅爷招着手,示意李清和杜毅两个人进来。
她连连摇头拒绝。
杜毅倒是痛快,连跑带颠地进去点额头。
仪式完成后,外面飘起了毛毛雨,落在身上带着些许的凉意,树叶凝着雨水,带了几分凄凉的意味。
李清一只手护着额前,遮住雨丝,心里却慌得直跳,总觉得不对劲。
吃过晚饭,堆集的云黑压压悬在头顶,树叶一动不动,鸟儿贴着地面疾速略过。
看来会有场大雨啊。
她盖上薄被子,关了灯。
轰隆!!!
一声炸雷,屋内的吊灯跟着颤了颤。
轰隆隆隆!!!
接连几个巨响,响彻白山市。
瓢泼的暴雨如同瀑布,倾泻而下。玻璃窗被雨幕洗刷,外面的景色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