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朵的缘故,自己对司华年异常的信任,从没有过半点怀疑,怪物就是利用了这点,变成了他的模样!
可笑自己沉溺于那张脸,所有的反常都被大脑忽略,才会弄成现在这境地!
内心深处清楚司华年不会把自己扔下等死,可是怪物的“他死了”三个字又令自己陷入深深的恐惧。
她的嘴唇哆嗦着,眼含泪珠,声音很轻,“你是……真正的司华年吗?”
许是感受到她的恐惧,捏着手腕的手略略松开,抬起眼与她对视,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嘴角微微上扬,“是我。”
李清顿时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是这双眸子,曾经流淌过她心间的暖流。“是我”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自己等了好久。
握着自己手腕的掌心温暖干燥,她突然就安下心来。
然而小腹处的疼痛令她难以控制地蜷缩,不得不抓住了他的手指。
“别担心,”见李清意识比刚才清醒,他放缓了声音安慰,“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她眼里含着那层水雾,咬着嘴唇,轻微地眨眨眼。
小麻雀喳喳喳地站了一排,歪着头,正好和李清对视。
她愣了愣,目光随即移动。
头顶的天花板老旧泛黄,白色的吸顶灯贴在顶棚上,身下是柔软的被褥。
已经在家里了。
视线移到他的胸膛,一道拇指粗的伤口突兀地横在他的胸前。
心里一悸。
他受伤了?
再仔细看,浅色衬衫从中间被横腰撕破,伤痕贯穿整个胸膛,血迹凝成暗红色,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隐约能看到衬衫下白皙的皮肤……和健硕的肌肉。
她咽了口唾沫,伤口突然不疼了。
罪过罪过,都这个时候了我居然还在沉迷男色,真是恋爱脑癌,没救了。李清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
“在看什么?”司华年不清楚她的小心思,运功完毕,收回压在伤口处的手掌,松开她的双腕,发现她的眼神还在自己身上打转。
“没,没什么,”她只觉得脸颊烫得吓人,急忙收回目光,“我们,安全了?”
他颔首。
一瞬间,李清如释重负,肺部不由得呼出长长的气息,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你的伤不要紧吗?”说着就要起身。
刚刚抬起头,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天和地仿佛颠倒,重重地跌了回去。
突然间,眼皮沉重起来,最后一幕是司华年一脸紧张地冲向自己。
“快送医院!”
白一舟按照师兄的指示守在楼下,一夜过去,却没有半点动静。刚上楼,就看见师兄火急火燎地冲出去,抛给自己一句话,怀里还抱着个人。
“什么情况?”白一舟摸不着头脑,紧跟上去,一路狂奔到医院。
等李清进了抢救室,司华年才松了口气,坐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后背靠着墙闭目沉思。
“血!”白一舟才注意到他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不由得惊呼。
“嗯?”他缓缓睁开眼睛,见白一舟对着自己胸前比划,疼痛蓦地席卷过来。
之前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甚至都忘了还有伤口没处理。
他轻轻撩起衣服,带起些许的肉沫,不由得蹙起眉毛。
槐树精虽然已死,但那股子阴气却侵入皮肉,散发着腥臭腐烂味。
“掌门师兄,我去拿绷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