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融一愣。
“什么作业?”他掏出手机看家长群消息,也没空计较兔子了,“老师有说什么时候交么?”
他找到了家长群里的消息,仔细查看起来。
“我看看……秋日落叶贴画……评选时间……”司融松了口气,倒在陈之椒肩上,放松地说,“周三手工课才评选,来得及。这次我们家盐盐还会拿第一的!”
司融对第一很有执念。
他从不要求陈琰拿第一,但孩子们的手工作业全然是家长的比拼。金桔子幼儿园的家长们排排坐,三步能看到五个在京市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甚至有人为了拿到手工课第一频频氪金使诈。
幼儿园水平的作业甚至要请动知名设计师参与,司融听闻后只是冷笑——设计师懂设计,他们懂孩子吗?
司融全然依靠自己卓越的审美和了不起的动手能力捍卫了陈琰名义上的第一名。
陈之椒从司融眼中看到了志在必得。
他靠着她的肩膀,一门心思地思量着如何做手工作业,瞬间把和哈特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甚至被带有私人情绪的兔子泄愤似的蹬了一脚后也只是不耐烦地将哈特拨开。
陈之椒嗅到若隐若现的鸢尾香气,不自觉磨了磨牙,眼角的余光略微偏移。
司融视幼儿园作业评选为兵家必争之地。陈之椒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争的,拿到第一名的加分和陈琰每天乖乖吃午饭得到的一朵小红花价值相当。
不过,陈之椒也因他而对幼儿园作业多了几分挂心,“我们要去楼下捡点树叶回来么?”
司融倒也没急到这个地步,“明天再去捡。现在太晚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看不清的话,就没办法挑到最完美的树叶了。距离作业截止的时间还早,时间上也不是很紧急。
一股力道推着哈特滑向沙发的一边。某个无耻的人类,装作不经意一般将她推离,用一种有人性的男性绝对不会发出的声音:“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
陈之椒流畅地接了下半句。
哈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寡廉鲜耻的男人颊边飞红,故作姿态地捂住陈之椒的下半张脸。他看上去似乎很震惊。
司融的手很大。还没展开,就轻而易举地遮住陈之椒的下半张脸,甚至还颇有余裕。他粉红的指尖微微发颤,整个人羞恼到了极点。
……平常的反应也没这么大。
陈之椒不经意对上沙发角落里一双委委屈屈的眼睛。
啊。
忘记她还在了。
“你在想什么。”陈之椒哂笑,“我只是觉得我们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睡得太晚可不好,总裁先生。”
司融似乎被她的诚恳说动,将信将疑道:“是这样么?”
“当然啦。”陈之椒拍拍他的胳膊,示意司融从自己身上爬起来,他仍旧黏糊得不太愿意挪动,在陈之椒的“快去洗澡吧。”
不情不愿地离开之前,他露出上当受骗的表情。陈之椒因此笑弯了腰,恶劣一如往常。
直到司融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陈之椒收敛了笑意,转过头看向哈特。
一只会说话的兔子。
以及一个能听到兔子说话的人。
她很难判断究竟是才是特殊的那一方。或许两者都是,但一切异常终有缘由。
“听司融的意思,盐盐似乎也能和你说话。”陈之椒的目光之中含着几分探究,“我有点好奇。”
哈特道:“盐盐从出生起就是这样。我比她爸爸更早知道她是饿了还是渴了。我还以为是继承自你。”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陈之椒思索片刻,仔细回忆此前和哈特见过的每一面。如哈特所说,她一直在尝试呼唤她,而她也从来没有听到过哈特的声音。
是什么造成了今时今日的变化?
脑海中灵光一现。
“我想我们现在能交流,是因为这个。”陈之椒掌心,两块蓝金在灯光下似乎闪烁着微芒。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