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又在宫里有活计。不是说好,早点找个由头去封地吗?”
说起这事儿,闻臻慎心中也苦。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贼船,现在已经不好脱身。
“嬷嬷放心,最迟三年,我一定带母妃和您离开京都。”
“希望如此吧。”嬷嬷眼神寂寥,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留恋的也就在宫中的女儿和眼前的孙子。
这幅身躯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在京都始终活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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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王爷是被抽干精气了吗?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哪有柔曦说的这么夸张,闻臻慎看着也就饿个三五顿,三五天没睡的样子。
舒年以前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时候,经常这样,早早地习惯了。
更可悲的是,还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表现出来,长公主就认为是对她不满。
“他一个闲散王爷,能忙成这样,也是稀奇。”
“估计在干大事儿。”柔曦压低声音,眼神扫过周围,“你没觉得这些人最近的动作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
“怎么你想掺和进去?”舒年打趣,柔曦按看戏的性子怕是在南国看热闹看多了。
“我可不敢,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不过你……”柔曦目露馋色,“怎么不掺和进去。”
“我?我进去,下次你见到的就是森森白骨。”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下次见面估计是在乱站岗,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给她收个尸。
“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呀,就等着我家阿笙来跟我走吧,别想着带长公主,她可真不兴带。”
“你家阿笙,起码冬月才到,眼前还有两三个月,真怕活不到那个时候。”
以前丝毫不觉得冬月来的慢,现在是越来越期盼了。
“你就躲在屋子里,他们还能把锅往你头上扣?”
可这锅正在路上,就快到了。
舒年擦拭湿发,脑子里一直想着重生的事儿,越想越纠结。
这长公主到底该不该带上。
砰砰砰。
院门敲响,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的。
舒年藏好匕首,小心翼翼的来到院门边。
“谁?”
“我!”
在舒年的苦苦哀求下,燕雪荷才允许舒年穿着整齐。
“母亲,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呵,你真是心思野了!”燕雪荷狠狠地揪住舒年的耳朵,“长公主身边藏着贼人你都不知!”
“贼人!谁!可害到长公主?”舒年瞬间升温,长公主可不能出事儿。
“心思这么多,你看人的眼光差到如此地步!”
燕雪荷指责声不断,一路上全是责怪。
长公主府离逸安王府很近,不到一刻钟舒年已经出现在长公主府前。
门外多了许多官兵,府里寂静无声。
一路上,除了几丈一人驻守,府里丫鬟婆子未见一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到主院,灯火通明,院中跪了一地人。
舒年随手指了跪在前排的一个人,“你,说。”
被知道的人,身形一晃,颤颤巍巍的往前挪上几步,“奴婢今日去库房取太后娘娘赏给长公主的琉璃珐琅朱钗,找了许久没找到。”
越说越心虚,声音似蚊子,可在这寂静的夜中,还是那么清晰。
丢东西了,还是太后送的。
看到夏瓷也跪在前排,想到库房,以前也经常让夏瓷帮忙,舒年指向夏瓷:“你说!”
“奴婢不知情,正睡着,就被叫来了。”
“不知情?”舒年绝对不信,又点了一个人,夏依,最近提拔到长公主身边近身伺候的。
夏依重重的磕头,声音坚毅,铿锵有力:“奴婢不敢胡说,奴婢前些时日,夜间就瞧见夏瓷偷偷出去过,最近她出手大方。前几日长公主想吃玉桂斋的糕点,奴婢去买的时候,瞧见夏瓷从隔壁典当行理出来。”
“奴婢觉得奇怪,废了好些功夫才从典当行里得知,夏瓷当了一堆金镯。奴婢才近身伺候不久,虽不识得此物,但也知道这物件不能是夏瓷有的。”
夏瓷的脸色早早的白了,突然起身愤怒的推倒夏依,“你胡说!你就是瞧不得我在长公主面前比你眼!”
“你血口喷人!”夏瓷扑上去,对着夏依的脸下手。
舒年越发觉得陌生,以前的夏瓷多么天真可爱,她还把夏瓷当妹妹宠,眼前发疯的模样,舒年的心揪着疼。
“放肆!”燕雪荷嫌弃女儿做事墨迹,“长公主府的人都是这般没规矩的吗!”
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夏瓷和高嬷嬷的身上。
“高嬷嬷,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你说说,这府里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