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舒年想通,长公主应允。
看着高嬷嬷退下的身影,舒年在长公主身边小声说道:“阿今,不觉得高嬷嬷回来的……”
长公主扬手打断:“不管如何,她终究是我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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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嬷嬷像是变了个性,不再像以前那般拿乔,还会虚心问府中的丫鬟。
春芯都数次诧异,这眼前的可真是高嬷嬷?
挥舞手,挡住春芯的视线,舒年将库房的账本塞在春芯的怀里:“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
“你刚刚可看见高嬷嬷那轻声细语的样子?不会是被鬼附了身吧?”春芯一想,立刻感觉汗毛倒立,簌簌的抚摸臂膀。
“管她做什么,你不如想一想,该如何讨长公主欢心。”
春芯不满的放下账本,委屈的坐在一边:“哎,你上次那番话,她们又觉得我得了长公主的青眼,现在有日日盼着我能多拿些银钱给她们。”
“我真是苦了命了,一大家子让我一个小女子养活,我大哥考个劳什子的科举,此次落榜。我那大嫂也是,自个儿肚子不争气,生不出来,竟然找我要银子买补药。”
“你二哥呢?”
“二哥前几年跑去从军,至今没回来一封信,家里都当他死了。不管二哥是死是活,可千万别回来。”
舒年摆好最后一件物品:“怎么你不管下面的弟弟妹妹了?”
春芯苦涩道:“她们爹娘都不管,要我管什么。”
春芯还是不忍,尤其是下面的妹妹,若不是她的接济,妹妹说不定也要被卖。
“不管你怎么想,总不能和银子过不去吧。”舒年又拿起账本塞在她的怀里,“好好核对,不然少的从你月例里扣。”
原本还不管谁谁死活的春芯,立马噤了声,一一核对。
本是没这些活的,夏瓷贪心,竟然私卖长公主的物件。
一想到夏瓷,春芯胸口更堵了。
这几日,总有几位世家小姐来拜访,舒年得知是她不在的时日,长公主交际的,默默地多观察些。
这些人都在长公主曾经调查的名单内,这位长公主到底要做什么。
舒年一边观察着高嬷嬷,一边看着春芯。
明面上高嬷嬷真是改得好好地,从不出一点错,长公主都对她缓和不少,甚至说起她的好话,可舒年还是觉得不对劲。
直到一天,高嬷嬷忽然拉舒年到一边:“舒年,你想不想侍奉天子。”
舒年立马捂住她的嘴,严肃道:“话不可胡说,你我都是侍奉长公主的人,怎么能有二心。”
“哎!你丫,你还小,万一入了皇帝的眼,说不定……”
"嬷嬷慎言!"
来回拉扯一番,舒年可以确定,高嬷嬷大概有了新主,只不过高嬷嬷自己都不知而已。
春芯哪儿,舒年也想过,只要来碍她随他们去吧。
混日子似的,已是深秋,竟然这般平静。
摄政王偶尔来访,与长公主相谈甚欢,尤其是长公主说起入冬的事儿,两人见解一致。
闻臻慎偶尔会跟摄政王一起来,一听他们谈国家之事,又焉不拉几的。
几次后,闻臻慎再也不来。
舒年偶尔偷奸耍滑去看看外面属于自己的铺子,尤其是虞娘那儿,她特地吩咐多备些棉衣。
刚出来,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终于按耐不住了。
看在手里的银子份上,舒年利索入马车,忽然的温暖,舒年的身子一哆嗦:“王爷可真是好雅兴。”
“舒年也是兴致不错,一旬来三次。”
“这不是怕入了冬,没有件合适的衣裳吗?”舒年松了松斗篷,没一会儿寒意散去、
“衣裳合不合适不知道,舒年倒是与长公主府合适的紧。”
“那还不是王爷体贴。”舒年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糕点,甜的齁人,讪讪放下。
“哪里知道舒年这般入乡随俗,不知道还真以为是个本地人。”
舒年受够了阴阳怪气,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丢去:“自己看,看不懂别来烦我,我可是本地人!”
说完,舒年跳下马车,去她的下一个铺子数银子。
闻臻慎拿起香囊闻了闻,只有很浅的果香,完全被舒年刚入马车时身上那浓烈的花香掩盖。
花香散去,清甜的果香传来,闻臻慎摩挲着,一点一点打开,果干中藏着几张小纸条,不注意看竟然过果子融为一体。
拿起一个小心翼翼打开,这上面的字,似曾相识又不识,闻臻慎张嘴想读又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