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医一顿诊脉拔针,又写下药方子。
舒年拿着药方,正想要去熬药,又回头问燕雪荷:“母亲,您说府里的人不干净,可这药该交给谁去熬。”
“宫里派了几个人过来,熬药的事儿,你交给她们,不过也不可掉以轻心,你得寸步不离的守着长公主。”
“是。”
舒年认识过几位宫里来的人后,开始吩咐事务。
燕雪荷待了一个时辰,揉了揉眉心说道:“长公主你多照看着,有问题派人来宫中寻。夏瓷先关到柴房里去,春芯看着没问题,但……还是留在外院吧。”
燕雪荷来的很匆忙,又急急的离去。
舒年看着周围没有一个她熟悉的人,长公主府终究也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真是和长公主一样呢。
舒年的膳食都有人送来,到了晚间,几人搬来一张床,舒年竟然直接在长公主的寝殿按了床。
想也知道,这定是燕雪荷的吩咐。
舒年睡在床上,看着这般安静的长公主,舒年很想质问她,为何要骗自己,她到底最近在做什么,一想到外面的人,她又压下心思。
舒年半侧着,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儿,听到嘶哑的声音,像是个破风箱。
一睁眼,长公主大张着嘴,舒年立马起身,端来一直温着的水,小心翼翼的扶起长公主,先是喂了一勺。
长公主张着嘴儿,温热的液体缓缓流过干涸的喉咙,她迫不及待的继续张嘴,一勺又一勺,等她舒服些,才缓慢抬眼,看清身边的人。
“舒年?”
“长公主你可醒了。”舒年喜极而泣,放下水,拿靠枕枕在长公主的身后,只是微微垫起。
“你怎么回来了。”长公主的声音还是嘶哑的,多说几个字,喉咙间的疼痛牵扯着,张张合合。
“雪荷姑姑叫奴婢回来的。奴婢不知离了长公主府,竟会出这般事儿,都怪奴婢。”舒年说着,变跪下请罪。
长公主摆了摆手,喉咙吞咽口水,嘶哑道:“快起来,这不干你的事儿。是我识人不清,宫中可调查过。”
舒年又端来水,长公主一点一点饮下。
“雪荷姑姑还在调查,奴婢请太医来诊脉。”说完,舒年立马打开门,吩咐守在门口的宫女。
燕雪荷留下四个宫女,四人轮流守夜,舒年见支走下半夜的守夜人,立马关上门。
姜太医过来起码还需要带时间,她问一下长公主,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
“阿今,你怎么忽然中毒了!”舒年坐在长公主的身边,小心的抚摸她的脸,眼里皆是伤感与怜惜。
长公主被舒年热情的眼神看得撇去脸:“我也不知,前几日只是有些头疼脑热,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晕过去。”
“阿今最近可是触到什么人的利益?”
长公主闭眼细想,她最近大手笔的在做一些事儿,得罪的人并不少,只是敢这般对长公主出手的人并不多。
长公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夏瓷呢?”
长公主环视周围,硕大的寝殿内只有舒年一人。
“夏瓷被姑姑罚了,关在柴房。”
“春芯现在只能外院。阿今,我当真不知道她们会……”舒年说着,掩面哭泣,豆大般的泪珠说落就落。
“舒年,人心难测,你还小,总有看错眼的时候。”长公主强撑着力气,拂去舒年脸上的泪珠。
门被敲响,舒年喊了一声,姜太医急急地走入,看见长公主醒了,高兴的抹了一把额间不存在的汗。
把脉的姜太医,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喜色:“恭喜长公主,此毒已去除大半,只要日后好生调养,不会再复发。”
舒年不满的发怒:“姜太医这是什么意思?去除大半?不能完全根治吗?”
姜太医被质问的一缩:“长公主身上的毒,非我大景所有,除非能找到南国的人才可能完全解开。”
又是南国,难道是闻臻慎伙同舒心下的?可这他们有什么好处。
舒年愤怒道:“长公主的身躯怎么受损,你们还不去找!”
“南国早在十年前就灭国,如今……”
“既然有人能用南国的毒,定然会有解药,容我禀了太后,定要寻到到底是何腌臜小人敢害长公主!”舒年越说越气愤,还是长公主扯她的袖口,舒年才平复下心。
长公主苏醒的消息连夜传入宫中,太后又惊又喜,想半夜去看长公主,还是被燕雪荷哄下才睡。
长公主依偎在舒年的怀中。两人有一搭没有搭聊着天。
“舒年,我是不是太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