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追着长公主喊姐姐,可长公主从来不理会他,甚至让他滚远点。
太后跟长公主说不能这样对弟弟,太后越是这样说,长公主越是厌恶他。
太后对他的补偿无非就是给他吃的、穿的,后宫的嫔妃都觉得太后待他极好,将他养的如此圆润。
他讨厌宫人,只要太后叫人送来给他的,他们都强塞在她的嘴里,逼着他吃完。
他跑出来,又累又热,努力地扒着衣服,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人说要他衣服。
他不懂,但他好热,三下五除二,他被扒的只剩一件里衣。
他忽然发觉她是一个唯一听得懂他的人,他伸手像她要求抱抱,她一下子就将他抱起,很轻松,甚至还能捡起地上的衣裳。
“王爷来人了!”白木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
闻臻慎掀开车帘朝远处的驶来的看去,确认是长公主府的,下车。
“奴婢见过逸安王。”春芯上前作揖。
“皇姐可在马车内?”闻臻慎越看越觉得不对,长公主出行不肯能只带这么点人。
“回王爷,”春芯犹豫片刻,还是说出:“长公主策马,奴婢与舒年分两路,奴婢先行去往东江庙。不知王爷为何在这儿。”
“本王的马车坏了,真盼着有人搭一把手。”
春芯想到若是长公主真出事,她们全都得受罚,她们不一定能解决,但是王爷可以。
她大胆道:“不知王爷可否一起去寻长公主。”
她将路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
闻臻慎只觉得他还太年轻,他原本想着等蹭上长公主的马车,到时候来的意外什么的,让长公主受个伤,下点药,拖延一下婚期。
哪知长公主自己先作死,如今他一只脚踏进这趟浑水,不去也得去。
“白木,你快去通知摄政王。”闻臻慎抢过春芯队里的一匹马,头都不回的往回骑。
“诶!王爷,那我们的马车~”白木喊着,王爷可一点都没听进去。
经此一事,逸安王的马车与马被栓在荒郊野外,春芯前往江东庙的队伍又少两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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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去,侍卫们与舒年还未找到长公主,只能分散行动。
舒年有些盼着长公主直接死掉,这样她说不定就可以回到重生那日。
若是如这般一直未找到,太后绝对不可能放过她,就算做错的是长公主。
夜幕降临,一无所获,京城里早已闹翻了天。
荒郊野外,舒年将马拴在树上,爬上树歇息。
她还在纠结,到底是继续找还是直接等死,忽然听到传来的马蹄声,她立刻警觉,掩藏在枝干上,看向来人。
“人去哪了?”闻臻慎骑着马嘀咕。
舒年不敢下树,荒郊野外,闻臻慎怎么会在这儿,前些时日还跟他谈交易,说要阻止长公主嫁人,今天他来到此处,定是不对劲。
舒年不知,其实摄政王还有宫中的人,早已下场搜查,她想一开始瞒着着宫里的计划早已落空、
“咕~”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原本在此处等马匹主人的闻臻慎抬头,与树上的舒年来个四目相对。
舒年也不再藏掖,直接从树上跃下,在闻臻慎从怀里掏东西的时候,她率先掏出匕首抵在闻臻慎的脖颈上。
舒年已经想好,若是长公主一直寻不回,她就把责任推到眼前的人身上,毕竟他本就有歹心,到时候她就说她是为了保护长公主杀掉逸安王,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谁叫长公主才是太后的心尖宠。
闻臻慎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舒年用匕首抵住,他的手还在怀里掏馍馍。
他背靠着树,目光紧盯着着再往前一点就能划破他喉咙的匕首:“舒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没必要一上来就要命吧?”
舒年丝毫不退让:“逸安王才是在要奴婢的命吧,说!长公主在哪儿!”
闻臻慎想动不敢动,解释道:“我也在找啊!”
“王爷不说实话,那就别怪奴婢不客气了。”舒年又往前一步。
黑夜里,两人对视,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神色,一个咄咄逼人,一个心虚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