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入了宫。”舒年拔出一颗稻草拧断,“她呀,就是太天真,做人太善良,你该知道好人不长命。”
她只勾勾的看像苏韶滢,苏韶滢呆愣片刻,点了点头。
苏韶滢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真听到这消息,她又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睛强撑着睁开,不然泪水落下;“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舒年回忆起青襄的最后几日,她无力的躺在床上,猩红的脸蛋,满是皲裂的嘴唇,轻哼一声:“痛吗?也就她知道了。”
“能、能告诉我原因吗?”苏韶滢将脸躲在袖中,无声地哭泣,声音早已变了调。
“那就说来话长了。”
青襄不似长公主,对人热情,见谁都笑嘻嘻的,有小心思但不多。
锦绣殿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平日长公主都习惯带舒年,可舒年昨日才被长公主打的下不了床,长公主只好带青襄出门。
青襄热情又不失分寸,短短几天,与各宫都里的宫人处成一片。
可好巧不巧,长公主与宫人们嬉戏时,皇帝闯入,撞到肆意奔跑,活力满满的少女青襄。
众人跪了一地,青襄惊讶过后,也慌忙跪下,请罪。
皇帝眼神晦暗不明,在场这么多人,他唯独扶起青襄,竟连长公主都没被注意。
还是长公主插入,他们才没说上什么话。
长公主太清楚那是什么眼神,那是她父皇相中女子的眼神,她不允许她宫中又狐媚子觊觎她的父皇。
在外,她没苛责过青襄,可从那天起,夜里青襄都跪在长公主床侧侍奉。
众人皆以为青襄更得宠了,将舒年都比下去,可也就舒年知道,青襄跟她一样,人前光鲜,人后独自流泪。
皇帝才对青襄有意思,长公主自然不能立刻对青襄动手,她在等待一个发难的时机。
机会来的很快,年前的宴上,摄政王视线多次落在长公主方向,长公主以为摄政王终于明白她的心思,可不曾想摄政王看的并不是她。
在她叫青襄去拿外袍时,摄政王的视线跟着青襄走了。
青襄的罪责在长公主眼里更加一笔,这一笔比她父皇看上青襄更令她恼怒。
除夕夜,长公主心善,早早地让其他宫人休息,只留下青襄。
青襄被扒的只剩一件里衣,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雪地里,从天黑站到天亮,在舒年赶回来的时候,青襄已经晕厥,身体冰凉,额间热的滚烫。
舒年想去请女医,长公主制止,并告诉她:“我的宫里不准有不忠心的人。”
女医还是来了,长公主请的,至于怎么治,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药是开了,可里面的药材都是渣沫,分量与正常的差很多,完全达不到功效。
舒年尝试从各处取点药,可哪里都不肯给她。
舒年知道,青襄只能靠她自己了。
青襄躺在床上熬啊熬,元宵前,青襄还是走了。
临走前,青襄把她存下钱都给舒年,握着她的手,声音飘忽:“舒年,一定要出宫啊。”
声音很轻,舒年靠近她的嘴边才勉强听清。
舒年早已泪流满面,她一直陪着,陪着,青襄的身体冰凉,开始变得僵硬。
舒年一出门,就换了副神态,随意的指了个嬷嬷,让她随便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