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长公主让我剥葡萄,一开始都好好的,有一个葡萄皮不止怎么的我没收好,在我给长公主递葡萄的时候,葡萄皮掉在她的胸前。后来的,你都看到了。”春芯边说,边擤鼻涕,那袖子压压又冒出的眼泪。
听完的舒年一脸疑惑,“就这?”
“对啊!”春芯越说越气,就一个葡萄皮,现在府里众人皆知她被长公主责罚。
舒年几度欲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想过会是什么离谱的理由,但是没想到这么离谱,这些长公主一个比一个癫。
她得出手拦,不然怕会跟之前那个作天作地,恨不得将天下纳入囊中一样,她不要命,府里的其他人还想活。
“长公主落水后,性子大变,怕是受了刺激。我们做奴婢的,做好分内之事,到时候我跟长公主说说,安排你去院外吧。”
春芯慌忙拦住:“别、院外能有多少油水,我还盼着这点钱给自己存嫁妆呢。”
舒年无奈的摇头,“以后这日子怕是长得很。”
春芯咬着嘴唇,手揉捏着被褥,呜咽着说道:“我总得为自己着想,家贫,父母定不会为我筹备,家中兄弟各个都等着钱娶妻,恨不得能从我这边捞去。我……”
舒年揉揉她的脑袋:“日子总得过,未来是你自己的。”
她拿出一双护膝:“以后多带着,少受点苦。”
春芯接过护膝,抬眼看向她,眼中全是疑惑。她可知道,昨日舒年一直在长公主身侧,这玩意儿不是一两刻钟能做好的。
“看什么看,再看,还我。”舒年欲从她手里拿回,春芯机灵的塞到被窝里。
“既然给了我,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春芯眼睛不自然的看向舒年的膝盖处。
“再看,挖出你的眼睛。”舒年瞪回去,起身刚走到门边,回身说道:“明日,记得上值,今日暂且放过你。”
‘嘎吱’,门被关上。
原来,舒年没有她想象的过得那么好,她摸着护膝,暗自下定决心,她要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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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刚回小院,便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院墙边的海棠树下,落着一小节树枝。
她慌忙的往屋里去,一眼扫过,看似所有物品都在原位,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绝对有人来过。
第一时间,先想到的是梳妆台匣中的药膏,她小心打开,里面的位置没变,又将每一盒药膏打开,使用程度、颜色、气味,都没问题。
她稍稍松口气,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屋里本就没有多少秘密。
猛然想起,不是冲她,那就是长公主!
木雕!
慌张的打开一柜,藏在里处的匣子还在,刚想喘气,拿起匣子,重量明显不对。
木雕本就不大,可匣子却比往日轻上几分。
打开后,先映入眼帘的是歪七扭八的几个字:喜欢,买了。
她愤怒的将纸捉起,在手里团成一块,底下,竟是十张百两银票。
她要这银票有何用!
狗东西!真的是,一个原版,一个她的复刻版,一个都没给她留下。
揣着银票瘫软在椅上,怕是长公主不作死,她先死了。
木雕怎么可以在她手中消失。
低着头,双手环抱,指甲隔着衣裳带来疼痛,各种法子从脑中划过。
人是一定要查的。
木雕是她昨日送走付秀花的前,亲手放置的。
小院的门她离开都会上锁,房门倒是没在在意过。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还有窃贼来长公主府里偷东西!
脑中过一遍人,夏瓷排除,春芯排除,剩下平日里的宫女等人,这些人大概率不敢这般行动。
那就剩下摄政王林哲瑜,但此人还没听说回京,难道是他派其他人做的?
还有苏韶滢,她是摸过也看过的,保不齐会对这事儿有想法。
还有就是那不着调的逸安王闻臻慎,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有谁呢?
不行,现在没有时间多想,这些人查起来起码好几天,若是长公主问起或者摄政王突然回京,她小命不保。
她得先补救,掏出房间里还剩的几块木头,拿起刻刀真要动手,看着木块上的年轮,寒气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