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晏抬眼看她,脸上确实有几分不痛快:“你那样引导他,万一他想硬来你怎么办?让学姐置身在危险之中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齐嫣轻笑一声,抬手抚上江岁晏的右脸:“你知道,拿捏男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不会有任何问题。”
“……”
她更加贴近江岁晏,呼吸喷打在他的颈侧,粘湿温热:“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凡事总有万一,不是什么事都能按照你的计划。”
齐嫣又抬起另一只手抚上江岁晏的左脸,强迫他整个人面向自己。四目相对,她笑:“不是还有齐莫在?安心好了。”
论口才,江岁晏不是齐嫣的对手。他没办法说服齐嫣,只能自己生自己的气。
齐嫣瞧他的视线并未在自己身上,她捧起江岁晏的脸倾身向前,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好了,别生气。今晚是最后一次。”
忽然被亲了的江岁晏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但想到眼前的人是齐嫣,亲他的人也是齐嫣,又很快恢复原来的平静:“什么最后一次?”
齐嫣笑得高深莫测,捧着他的脸又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我不会再跟胡天风见面,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我们的任务到今晚为止。”
又被亲了一口的江岁晏忍不住皱眉:“你不要再这样做,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亲你?哦,换成齐媚你就喜欢了?”
江岁晏挣开齐嫣的双手,转过头不理她。
齐嫣没有再逗弄下去,而是回到正题上:“到这种程度刘小姐应该明白她丈夫是个什么货色。之后的事情,就是他们两夫妻的问题。”
“你会突然停手肯定有原因,对不对?”
“阿晏,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也是一个懂得退让的人。”
退让?简直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齐嫣重新系好安全带,催促道:“快回去吧,太晚的话二姨肯定又要说教很久。”
齐香虹在春庭月小住了有一段时间,齐嫣和江岁晏出门找刘玉兰和胡天风就有了顾忌。
为了避免让齐香虹担心和追问,江岁晏不得不找各种借口向她撒谎,以便两人有正当的出门理由。
齐香虹这些天都在琢磨给齐媚升级治疗方案的事情,并没有对他们的出门理由过多追问。而且齐媚愿意出门散心,对她的病情来说也算是一种积极疗法。
江岁晏最近这些天面对齐香虹总有种负罪感。如果真的能在今晚结束咨询社的工作,他也愿意听从指挥。
“刚才有个女生给刘小姐打了电话,应该是现在跟胡天风出轨的第三者。刘小姐说,她打电话过来是以为刘小姐不让胡天风跟她见面,特意警告刘小姐。”
齐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齐媚,她木愣地开口:“对付刘小姐是指什么?”
江岁晏滞了一瞬,认出是齐媚才继续说道:“兴许是去她家闹事之类的吧。”
“喔。她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是啊。”
齐媚不再说话,呆呆地望着车外的景色。
江岁晏也跟着安静开车不说话。
回到家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刘玉兰打开房灯,黑暗的室内顿时被点亮。胡天风还没有回来,家里仍旧只有她一个人。
刘玉兰疲累地坐到沙发了,看着墙上的挂钟。
今晚,胡天风会回来吗?
离开齐嫣之后,他会不会又被那个狐狸精勾去了?像胡天风那样的男人,对于年轻女生的邀请肯定来者不拒吧?
呵,真是可笑。她以为那个叫小夏的狐狸精是自己家庭破裂的元凶,没想到她也只是胡天风玩弄的其中一个女人而已。
如果不是齐嫣和江岁晏出现,她应该已经淹死在那个公园的湖泊里。更不可能知道胡天风原来是那样一个男人。
她之前那些坚持和歇斯底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毫无尊严地一次次原谅,换来的却只是胡天风变本加厉的浪荡和放肆。
他一边享受着被年轻女人追捧时那种高高在上的自豪成就感,一边又享受着在家里可以像皇帝那样对她颐指气使。
这种天大的好事,他怎么会轻易放手?
想戒也根本戒不掉。何况胡天风根本没有要戒掉的想法。
她麻木地收拾完家里家外,洗完澡吹干头发,又过去了很久。
胡天风一点回来的迹象都没有。好像就不曾在这个家里待过,毫无存在感。
刘玉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胡天风。等到快睡着了,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忙拿过手机看,是江岁晏传来的信息,上面还有几个附件。
是前不久拍的视频吧?
刘玉兰点开附件,又看了一遍。
胡天风真是个伪君子。
视频里的他假装自己是个克制又有品味的男人,实际上好多次都忍不住对齐嫣动手动脚,但都被齐嫣巧妙地躲过去了。直到最后他竟然把人扑倒,齐嫣才逃跑似的下了车象征性地亲了他一下。
那副模样真是令刘玉兰感到无比陌生……和恶心。
这些年来她爱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男人?她的眼光原来这么差劲?
她忽而笑出声音,充满了失望和释然。
她翻出小夏打给她的电话号码打了回去。
不知道胡天风此时是不是在小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