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严峻,她笑不出来。
踢了一个下午,众人十分疲倦,坐回到树荫下。
六人围了一圈,贺应渠摆起阵来,“方才阿岳的位置过于靠前,柳年险些未能接住。”
岳至却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他没接住是他笨,阿渠怎可将这过错怪在我身上?”
贺应渠却瞪了一眼岳至,他这人说话怎恁的毒。立在一旁的其他四人默默点头,这柳年的实力,实在不配做次球头。
“是我不好,是我拖累大家了。”柳年听到这话后惴惴不安,连忙道歉,“我的实力根本就不配当次球头,球头还是另选一个吧。”
贺应渠当时未做多想,祝佐下去,自是替了他的位置,没有顾忌到柳年的球技,方才众人比赛虽不是漏洞百出,却也是赢得艰难,想到后面还有四支队伍未曾交过手,便点了点头。于是笑得最开心的便是岳至,岳至便替了祝佐的位置,成了贺应渠的次球头。
换了位置后,天色已晚,六人便一同去用了晚饭。
营中已掌了灯,院内烛火通明,凉州的晚风比上京的风大,一阵风袭来,树影婆娑。晚饭后,贺应渠邀三人一同训练,三人讪笑着摆手,贺应渠并不强求,随着岳至和石勒回了校场。
校场上还有不少人,岳至望见方塘和章巡立在球架前,拉着贺应渠跑了过去。
章巡见到贺应渠笑了起来,“你们来了。”
“怎么?还是同昨日一样?”岳至问道,众人无异议。
“今日便轮到你做校正。”岳至对石勒说,石勒点了点头。
岳至很有眼色,未看贺应渠便向着方塘的方向走去,一旁的贺应渠便说道:“既然校正换了人,想来队友也是该换的。”
岳至闻声望了一眼方塘,方塘面无表情,便笑着回身道:“昨日阿渠与阿唐是一队,那今日我便与阿渠一队罢。”
一旁的章巡望着贺应渠的方向若有所思。
四人左右军对峙,岳至传来球,贺应渠将球踢出,方塘接过,传给章巡,章巡将球踢过来,如此你来我往,踢得甚是稳当。
岳至将球传给贺应渠,“这球踢得甚是无趣。”
贺应渠将球踢了回去,方塘又接住球,偷偷对章巡打了一个手势,章巡冲了上去,将球踢了过去。岳至见又是方才的招式,默默的打了一个呵欠,心中已经预判球落的位置,漫不经心地追了上去,以为自己将要接到球之时,球却如同自己长了眼睛一般,绕了岳至的腿转了半圈,最后跌落在地上。
球掉了,这下岳至总算是醒了。
“这球……不应该啊。”
石勒打了手势,示意方塘与章巡得了一筹,章巡这一脚打破了四人昨日与今日的平衡。
贺应渠望不清,场上只有石勒看出了章巡这一脚的奥秘,今日他们输的两球其中有一球如这般。
“阿巡这球是如何踢出来的?”
章巡与石勒对视一眼,他们见岳至放松警惕,便使了一个小花招,想不到岳至竟然这般好骗。贺应渠也注意到了二人的对视,再想起方才的一球,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贺应渠不言,石勒便说道:“你若是再轻敌,怕是会连累阿渠。”
岳至自知理亏,便默默闭上了嘴。
又练了一个时辰,众人未言一语,最终的比分依旧是方塘与章巡得了一筹。
天色已晚,五人四散,岳至与石勒回房后,便又剩下贺应渠三人,一路无话。
凉州晚间的风愈来愈大,一阵风袭过,贺应渠不由打了个冷颤。一旁的方塘动了一下。
“阿渠可是冷?”
贺应渠点点头,轻声道:“左右已经到了。”笑着看了一眼章巡,与他告了别,又转过身对方塘笑了一下,是为告别,而后便入了院子。
“嘭”的一声,方塘收回视线,向着远处走了。
翌日寅时贺应渠又醒了,似是已经习惯了寅时起来,但是今日对她来说有些早了。
又在榻上躺了片刻,翻过两个身后,贺应渠最终还是决定起来,反正她又睡不着,不如起身动动。
贺应渠绕着校场走了一圈,却不知为何又走到了后山口,贺应渠意识到后便住了脚,片刻后又摇摇头,“到处转一转罢了。”抬起脚,还未走两步便发现不远处立了一个人,贺应渠虽看不清那人面貌,但却一眼认出了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