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君可有什么法子?”
等……
方塘却未将此话说出口,他知道,贺应渠是不会这么做的。昨日章巡的话犹言在耳,他的介入,或许只会拖累她。
方塘摇摇头。
“明日,我们再去山上一探如何?”贺应渠的眸子依然认真。
方塘却转过头,未作回应。
贺应渠仍不死心,“眼下我们只有这一个法子不是吗?”还未等方塘回应,贺应渠又听到了岳至的声音。
“阿渠,你做什么走这么快?”岳至已经跟了上来,站在了二人中间。
“……饿了。”这个理由十分好用,每每说到吃饭,岳至比何人都要积极。
“真不知你这身板是如何长的。”石勒眼神在岳至身上扫视,二人同样的饭量,石勒却比岳至胖了一圈。
“某些人就是嫉妒,长那么壮。”说着指了指石勒,“阿渠,你知道这在我家乡叫什么吗?”
贺应渠摇摇头。
“傻大个呗。”
贺应渠轻笑一声,他们二人又闹在一处,趁着这个空档,贺应渠转向方塘,还未等贺应渠张嘴,一旁的章巡又插到二人中间。
“我想到一个绝佳的阵营,退可守,进可攻,且适合五人。”章巡一脸认真地望向贺应渠。
贺应渠:“……”
她真的不是来章家训练的,赢与不赢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虽说关系到贺家脸面,但是眼下更为重要的是她要先找回阿父,若是阿父一时不妨,再出意外,她们贺家就真的毁了,到时何谈脸面,命都要丢。
章巡却并不理会贺应渠,灵感稍纵即逝,他要趁乱抓住。“我们只需调整布局便可,将一人进攻改为……”
贺应渠的脸色越来越黑,方塘见状拦住章巡,“此地人多嘴杂,不若明日再议。”
章巡收回神色,这时才注意到贺应渠一脸不耐。
“阿渠不想赢吗?”
“想啊,我可太想了。”呸,她只想去找阿父,谁想留在此地陪你们玩!
“章将军有言,不合格者便要挨罚。”
贺应渠却不答话,她来此地,还被罚的少吗?罚好啊,都罚,多罚。
章巡还要说什么,一旁的岳至和石勒又挤了上来,眼下贺应渠与方塘挨得愈来愈远。
岳至叹了口气道:“若是此地有骰盅便好了。”
“有了你也玩不过人家。”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作哑巴。”
“听不得实话是吧?”
贺应渠摆摆手,她本来就烦,不想听这二人吵架。
“若是有骰盅的话,轮到我问巡郎君,我一早就想好要问什么了。”
石勒替章巡轻哼出了声,“就凭你?”
这下贺应渠也点点头,岳至定然玩不过章巡。
章巡却没笑,问道:“你想问何事?”意思就是你问吧,答不答看他心情。
“郎君可是章家人?”他问了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章巡自然是点点头,他根本没想隐瞒。
如今得了确切的信息,算是解决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如此也更加印证了贺应渠对章家的印象:“怪!”
练兵的方式怪,章家的人也十分怪哉,好好的一个人,作何来一个不甚正规的军营,唯有一种解释说得通。
贺应渠轻轻瞟了一眼章巡,他样貌甚好,肤若凝脂(贺应渠看不清,反正挺白的),眉目如画(好像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总之比女人还要俊俏,和阿父那些驻守在边关的将士完全不同,倒是像极了上京只知宴饮作乐的公子哥。
他做了何事,要被送到章家的军营中历练?想到这里,贺应渠不由又神游天外,画本子里的轶事与偷听家里奴仆墙角的贵族家事浮现在脑海。
他定是犯了什么不可言说的重罪,才会被“流放到边关。”
一时间,贺应渠仿佛破了一桩难案一般,不住地点头,回过神来才发现章巡正在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左眼动了一下。
贺应渠这回看明白了,他在冲她抛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