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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观至时安止[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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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恨透了自己的嘴笨:“小止,你还记得你之前承诺过的话吗?你说,你要给阿耶阿兄翻案!你要洗清他们身上的罪名!”

“小止,你难道想看他们身上一直扣着污名,直到死了都被别人唾弃吗?”

邢观止总算有了些反应:“不……不要……”

祝时安还在劝:“所以、所以你现在绝对不能放弃!害死你父兄的人就等着你死呢!你只要一死,就再也没有人会给他们翻案了!”

邢观止定定地看着他,她的嗓子有些沙哑:“翻案……”

“众人都说耶耶阿兄是咎由自取……你会支持我翻案吗?”

“我会!”

祝时安郑重道:“我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为他们翻案。”

邢观止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整个人扑进祝时安的怀里。

听着她嚎啕哭泣的声音,祝时安生疏地回抱着她,他就这样静静陪伴着对方,直至自己的衣襟全部被泪水打湿。

邢观止紧紧抱着祝时安,像是在用尽全力抓住自己的希望。

祝时安也感觉鼻头一酸,想要主动拥住怀中之人。

他突然惊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帐,祝时安猛地坐起身来,思绪迟迟无法从梦境中抽离。

外面守夜的小厮听到动静,轻声问询:“大郎君可是魇着了?”

祝时安心不在焉:“无事。”

他呆坐在床上许久,才理顺过来今夕何夕。

对,现在是元宁十三年,自己已经重生回来三年了。

他捂着头,自己许久未曾梦到前世的一切,现在还有些恍惚。

许是因为自己最近和邢观止见得多了些,这才重新忆起那些往事吧。

祝时安看了一眼滴漏,快要到大朝会的时辰了,索性他也睡不着,干脆起身穿戴好朝服,独自坐在院子中发呆。

年前小妹就曾催过自己成亲,祝时安苦笑,他倒是想。

可是邢娘子现在的门第太高了,自己不过是个正八品的小官,虽然被陛下特批跟随户部学习,但离邢家的门第还是很远。

他重生后,帮助小妹和步郎君一同解决了沥水县水患之事,邢家的死劫自然也随之化解。

尽管这会让他更配不上邢观止,但他不后悔。

大朝会的时辰,祝时安静静候在大殿的角落中,此时陛下还没来,众人之间的氛围较为轻松,不乏有人三三两两商讨着什么。

祝时安躲在角落中放空自己,怔怔出神。

“祝署丞?”

祝时安回神,他看着面前思之若狂的人,一时恍惚。

邢观止身上穿着殿中御史的官服,她蹙眉:“祝署丞怎得大清早在此处发呆?”

同为殿中御史的司所善向他一颔首,提醒他该行礼了。

祝时安连忙低头:“邢御史,司御史。”

周遭的人听到“邢御史”这个词后下意识噤声,等他们整理好衣装后才想起来,现在的邢御史已经不是邢家那个冷面公子了。

邢家女儿在元宁十年中了同进士,奈何她心有不甘,彼时没有接受职位。她在元宁十三年重新参考,此次高中一甲,越定还便破例直接让她接任了兄长的位置。

邢观止见状失笑,向站在刑部的阿兄投去一个揶揄的眼神。

而后她回过头:“祝署丞今日心不在焉的,是西市有什么事么?”

祝时安回答:“西市一切安好,多谢邢御史关心。”

“嗯。”邢观止准备离开,“如若祝署丞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可以来邢府找我帮忙。”

“毕竟,你我友人之间,互帮互助也是自然。”

祝时安轻笑:“多谢邢御史好意。”

等到散了会,祝时安正往外走着,司所善却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

“祝兄和邢御史认识?”

祝时安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好奇这个:“认识。是有什么不妥吗?”

“非也,”司所善压低声音,“我与邢御史共事不过月余,但也明白,她和前任的邢御史行事作风相类,都是雷厉风行的主。”

“但今日,她却专程绕了路来跟你闲聊。”

司所善思忖道:“祝兄,难不成是你在西市上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

祝时安无奈:“多谢司郎君提醒,不过我自认平日行事并无不妥。”

对方迟疑着点点头:“也不知究竟是何事,会让你被邢御史注意到。总之小心些。”

祝时安点了点头,他想要转身看一眼邢观止,又忍了下去。

这是在大朝会上,自己不能拖累她的名声。

时间转入元宁十三年秋,天气渐渐凉了下去,东西市的生意也更好了。

祝时安负责西市的工作,他之前就常常与胡商有生意往来,此时更是做起了老本行,连带着诸市署的所有人都被户部尚书夸赞了。

这一批的胡商引进告一段落,祝时安也得空被祝月盈约了出来。

他赴约后才发现,祝月盈今天还约了邢观止。

祝时安有些手足无措:“小妹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今天穿得是不是太随意了?”

祝月盈瞥他一眼:“平心而论呢,阿兄这张脸还是不错的。”

祝时安无语:“这种时候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记得对面那家成衣铺是不是你的?如果是,那我就先去挑件衣服。”

祝月盈微笑:“行吧,祝大郎君记得报我的名号。”

祝时安匆匆躲进成衣铺打扮自己,只留邢观止还站在原地,一脸揶揄。

“没想到祝郎君还挺注重自己外表的,”邢观止感慨,“我阿兄就不这样,同样一套衣服能买七八件轮换着穿。”

祝月盈笑道:“我阿兄怎么能和邢侍中比,邢侍中可是连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

邢观止无奈笑着:“我阿兄声名在外,已经快到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了。”

她状若随意:“对了,祝郎君平素都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好像没有什么偏好,”祝月盈在记忆中搜寻,“之前都是穿学子的颜色,现在入仕就穿官袍,剩下的怎么方便怎么来。”

邢观止一怔。

祝时安平常穿什么都随意,他今天也的确穿着随处可见的浅色上领。

但他在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突然起了打扮自己的心思。

邢观止移开目光,他此番行为背后的缘由,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祝月盈默默看着邢观止脸上的神色变化,笑而不语。

等祝时安从成衣铺出来时,邢观止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来人一袭青色圆领袍,衣摆用墨笔勾勒几片竹叶,发冠选了与蹀躞带相配的白玉嵌绿松石,簪头一枚灰月光石,正在灿阳下泛着金蓝色。

祝月盈看热闹不嫌事大,把一柄折扇塞进他手里:“这下更像风流书生了。”

祝时安刚想反驳,祝月盈又把火引向了邢观止。

“小止,”她笑意盈盈,“你说,祝大郎君这一身好不好看?”

邢观止看着祝时安,她犹豫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祝时安见状,终于找到了机会反驳:“小妹你就别打趣我俩了。”

祝月盈带着二人在东市游玩,却在路过某一家铺子的时候突然告辞:“我是来查账的,就让阿兄帮我带着邢小娘子吧。”

没等祝时安答应,祝月盈便立马消失在人群中。

他有些无奈:“我小妹她……她应该不是故意扔下你的,嗯,实在是铺子有个突发情况。”

邢观止摇摇头:“我知道,我也不怪祝夫人。”

“因为,”邢观止定定看着他,“是我主动要求祝夫人这样做的。”

祝时安停住脚步,他侧目看着邢观止,凝神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先前祝大郎君不是很主动么?”

邢观止抱臂:“三年前,我去祝家递还你的帕子,你出门时悉心整理过,又调整了呼吸才开门,我都看到了。”

祝时安有些不好意思:“……多谢你没有当众戳穿我。”

邢观止却没有就此放过他:“还有,你之后借与我阿耶共事的机会,时常上邢家拜访,总是‘恰巧’选中我在家的时候。”

“宁顺侯府一案,我曾为你出头,你又借这个理由与我出游至少五回。”

“有时候我在想,”邢观止皱起眉头,“你到底是单纯感激我,还是喜欢我?”

祝时安一下子被戳中心事,他慌忙想要掩饰:“这……我……”

邢观止打断他的话:“然而,等我高中进士后,你只托人送来了厚礼,再也没和我来往过。”

“我大朝会专程去找你说话,结果你又毕恭毕敬的,一散会走得比谁都快。”

她嗔道:“祝时安,你属兔子的吗?一戳就跑?”

祝时安支支吾吾:“不是,我只是、只是……”

邢观止把人逼进墙角,她紧盯着对方:“祝时安,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你是只想跟我随便玩玩,还是真心喜欢我?”

祝时安红着脸看向她:“喜欢你。”

邢观止被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唬得发愣,她眨了眨眼:“喜欢我?”

祝时安点头:“喜欢你。”

“那你……”

邢观止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那你怎么突然不来找我了?”

祝时安试探着牵上对方的袖子:“我……我家世和你差了太多。”

“平宁城还有许多好儿郎,你可以选比我更好的人。”

邢观止莞尔:“半途而废?”

祝时安叹了口气:“不是半途而废,只是你还有更多可以考虑的选择,我不能害了你的名声。”

邢观止若有所思:“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是我也喜欢你,这下该怎么办呢?”

祝时安顺着她的话往下想,却突然反应过来:“你喜欢我?”

邢观止缓缓点头。

祝时安心中激动难以言表:“你,不对,我,我竟然能被你喜欢,这、这也太……”

邢观止挑眉:“至于这么语无伦次么?”

祝时安小心翼翼问询:“那我可以去邢家提亲吗?”

邢观止思忖了一阵,迟疑道:“现在应该还不太行。”

祝时安连忙道:“没事,没事,你以后可以随时往祝家递信,我随时回。”

邢观止想要重新抱臂而立,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还在祝时安手里。

祝时安赶紧松手:“抱歉,我刚才失礼了。”

“没事。”邢观止主动握上他的手,“你方才说门第差异,也有道理。此事若要给我家里人知道,还得徐徐图之,做好头几次被拒绝的准备。”

果不其然,二人分别后,邢观止回家才这么一提,邢少监和邢侍中就炸了。

“才八品,还是商户出身?!”

邢侍中一拍桌案:“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邢少监看着女儿,眼中分明是不赞同。

邢观止坐在二人对面,她往椅背上随意一靠:“无所谓,你们不同意就不同意,反正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邢侍中拧起眉头:“这个姓祝的小子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他年纪还这么大了!大了你整整七岁!”

邢观止笑出声来:“那阿兄你呢?你比祝郎君小不了多少,不照样没找嫂子?”

邢少监见儿子哽住,接过话茬:“小止,我和你阿兄也不是不同意,只是你们才见过几面?”

“门第差距大,年岁差距也大,样样拿不出手啊。”

邢观止也在仔细忖度:“不过祝家现在出了个祝夫人,还有步舍人这个妹夫,门第差距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年岁……说实话,七岁也不算很大吧。”

她回忆着:“当初,阿娘不也小了阿耶五六岁么。”

邢少监听她提起亡妻,一瞬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邢观止见二人都沉默不语,转而宽慰他们道:“我也只是想和他先相处着试试罢了,还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我保证,如果我们不合适,我一定快刀斩乱麻。”

第二日大朝会上,祝时安正向陛下汇报近来西市的发展,却总觉得有人在瞪着自己。

他说罢起身时顺着往后看了一眼,只见邢侍中面色铁青地看向自己。

祝时安无奈,看来他未来要面对的挑战还有很多。

元宁十四年。

两家的婚约经过一年的“友好协商”,终于敲定在今年秋。

出嫁前一天,邢观止早早歇下,却突然做了一个冗长又倍感真实的梦。

梦中的她,父兄皆下狱流放,自己抓了祝时安强行成亲,而后便是二人从相敬如宾到相互爱慕,一起扶持着从昌水县重返平宁,他为父兄平反,又和自己携手将侯府及背后的始作俑者送上刑场……

梦醒时,邢观止还迟迟缓不过神来。

是了,若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何祝时安会先喜欢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为何他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为何他会替邢家与步舍人牵线……

邢观止不知道梦中的一切是否为真,她只是觉得,这是祝时安会做的事。

门外的催妆诗已经开始念了,邢观止听到阿兄为难祝时安的声音,突然很想立刻看见他。

门扉轻启,邢观止转头看去,来人逆光站在门口,他身上的红色婚服为其平添几分少年意气,与自己的绿色婚服相映成衬。

祝时安向她伸出手:“小止。”

说来也巧,二人的名字都起于前朝末乱时期,那时的祝家夫妇希望能重新见到安宁,邢家夫妇则想提醒自己,在动荡沉浮之间用仅有的双眼去记录这一切。

既有观,何时止?

愿观至时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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