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林藏心脏一震,坐在床上,又急匆匆地跑到窗前,拉开窗帘。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白了整座城市。
林藏伸手,接了一点雪。他美滋滋儿地感受着雪在他掌心里化成雪。
“啪!”
“啊!”
回头,徐白凶巴巴地看着他,把他推在椅子上:
“鞋也不穿。”
林藏笑着,看着窗外,忍不住把一只手伸到窗外,另一只手穿鞋。
磨蹭半天,林藏总算穿好鞋,趴在窗户上,盯着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向各地,像在哪儿也扎不了根,有些凄美,美得让他微微出神:
“我都好久没看见下雪了。班长,我们出去玩吧。”
“不去。”
“……”
“徐黑,陪不陪?”
“陪!”徐白拖长尾调。
林藏一秒得意。
收拾好,两人就下了楼。
刚出去,雪就落在身上,染白头发,湿了肩头。
林藏变得很兴奋,一股脑地冲进雪地里,肆意撒野、尽情奔跑。
徐白上前,帮他整理一下围巾。他的下巴被围住,整个人看起来很暖和。
林藏从地上抓了雪,揉成一个小雪球,递给徐白:
“小黑,这是你哥哥,小白。”
“……”徐白笑了一下,“跟个小朋友一样!”
“哪儿小了?很大!”林藏把雪球抛到空中,看着对方落下,炸了一地花。
“好好好,大朋友。”
头发上落了雪,可林藏丝毫不在意,到处抓雪。
徐白像帮他打伞,可怎么也追不上他顽皮的速度,便收了伞,陪他闹、陪他疯。
肆无忌惮。
“班长,我们堆一个雪人吧?”
“可以啊!藏儿,你站着别动,我在你身上抹一层雪,一定制造出世界上最生动的雪人。”
“……”
徐白蹲下,捧了一手雪,林藏迅速挤过来,打他一下。
雪顿时散了。
徐白笑笑,抓住林藏,“暴打”一顿,又搓了一个小雪球,往对方身上丢。
“可恶!”林藏也搓了一个,砸了徐白一下。
两人沉浸其中。
最后,一个雪人成型,肚子大大的,白白的,看起来有些憨。
林藏摸了摸雪人的脑袋,望了眼徐白:
“就叫你小黑吧!”
“……”徐白笑得咬牙切齿,走过来,逮住林藏的围巾,笑得无比柔和,问,“叫什么?”
“小黑。”
“哼!”徐白靠过去,亲了他的脸一下。
林藏笑笑,去花园里刨,刨到石子,给雪人按了一个鼻子。对着雪人左看右看,却怎么也不满意。他说:
“如果有胡萝卜就好了。”
“将就一下吧!还是好看的。”
“嗯。”
望着雪人,徐白突然低笑,直不起腰。
“笑什么?”林藏问。
徐白又笑:“你觉不觉得,这个雪人有点像你。”
“……”林藏盯着雪人,“哪像了!”
“不管,就是像。”徐白凑过去,在雪人身上写下——藏儿。
林藏纵容地笑笑,笑完又严肃地说:
“侵犯我姓名权。”
“又不止你一个人叫藏儿!”
“还有谁?”语调有些凉。
徐白急忙握住林藏的双手,认真地说:
“藏儿,我喜欢你。”
“哼!”
“高兴吧?!”
“不许说出来。”
“好好好,藏儿大人。”
林藏伸出手指,把雪人上的“儿”抹掉,在“藏”字前面添了一个“白”。
——白藏
徐白纵容地笑了笑。
林藏说:“班长,如果街道可以用来滑雪就好了。”
徐白拉着他:“走吧!走!带你去室内滑。”
“?”
徐白转身,一边紧盯着林藏,一边平稳地倒着走,笑得如沐春风:
“你这暗示……只有那么明显了!”
“有么?”林藏笑着问,问完,自己没忍住笑了,“好吧,确实有。”
徐白过来,扣住林藏的手,说:“藏儿,得快点了,等会儿雪越下越大,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好!”
刚抵达滑雪场,没想到,又看见郑英。
“还没学会?”徐白问。
“嗯,”郑英反问,“班长,你们能不能稍微指导我一下?”
“可以。”两人点头。
郑英有些不灵活,起初总摔,到后面渐入佳境。徐白和林藏很欣慰,站在一旁,继续看着她。
等郑英能行后,徐白和林藏开始疯狂。
一旁的人目瞪口呆。
牛杯!!
当然,不是指他们的技术有多好,而是指两人特有气魄,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热血,特别摄人心魄。
他们滑到哪儿,观众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郑英也为之咂舌。
这也……太吸引人了!
滑完雪,郑英非要请两人吃饭,以表感谢,两人推脱不过,只得去了餐馆。
吃完饭,天色有些暗了。
三人刚出餐馆,就被灌了一脖子冷风,刺骨地寒。他们不约而同地挺直腰杆,迎着风霜、蔑视风霜,继续往前。
“班长!”郑英喊。
“嗯?”徐白停下脚步,偏头看她。
林藏向前奔跑,一路冲到一棵白沙沙的树下才停。厚重的雪覆盖,看不出是什么树。反正……是棵雪树!
他摇了一下树,又赶紧跑,但头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染了白。
他只是笑着,再次上前,摇了一下树,又趁着树没发威前逃跑。他好像怎么也不知道累、不知道疲倦,只是重复着这样的事儿,但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