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走后,符听南并没有动,夜晚逐渐起了小风,凉凉的。
他靠在车上,仰头看向楼梯间的灯。
子桑往上一层,灯就随之亮一层。
但现在,灯停留在二层不动了。
符听南皱了皱眉,他三步并做两步迈进单元楼,皮衣在风的吹动下有些作响。
二楼狭小的楼道空间站了四个人,暖黄的灯光也没遮住双方剑拔弩张的氛围。
子桑眼眶红红的,暖黄的灯光让他看上去有一层釉的色彩,他握着手腕,躲在今早那个狼尾身后。
“怎么了?”
子桑也看到他,握着手腕,嘴巴抿起,鼓鼓的唇珠都被抿的扁扁的。
委屈死了。
闻渡伸手拦了一下,他整个人挡在子桑身前,落下的影子正好把子桑盖住。
闻渡的声音冷冰冰的,子桑第一次听到闻渡这样说话:“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别来烦我。”
他眉毛撇起,目光自上而下的望着两个中年人。
看来要搬家了。
中年女人一看对面有两个人,还有一个陌生人,眼珠子一转,直接坐到地上:“哎呦喂,欺负人了,都来看看呀,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要把我们赶走啦!”
女人一边哭嚎,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
那男人也不当背景板了,伸手拉女人的胳膊:“老婆子,就当是我们瞎了眼,养了个白眼狼。”
女人一把甩开他的手。
好假的演技。
子桑咬着自己的唇珠,手腕红了一圈,还肿起来,一碰到就疼。
他又吸吸鼻子。
闻渡有些慌了,他忙转头看向子桑。
见子桑对女人说的话没有多余的表情,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不能带这两人上楼,以这两人的人品,知道他住在哪里,必定会每天都来闹事。
在搬家之前,一定不能让这两个人知道住哪。
也不能把子桑扯进来,这种肮脏龌龊的事,子桑不需要知道。
他握了握拳,对符听南说:“你先带他回家。”
于是,子桑再次坐上符听南的车。
现在已经入秋了,中午的气温算高,但是到晚上渐渐凉了下来,已经刮起了夜风。
子桑上车时打了个哆嗦。
符听南伸手打开空调,调到舒适的温度,从后视镜看子桑迷迷糊糊的脸:“我家离这边比较远,困的话可以在车上先睡一觉。”
手腕处的痛感密密麻麻的,子桑也不敢碰。
他皮肤嫩,稍微捏一下就是红梅落雪。
系统亲眼看到过,索幸上次子桑摔到膝盖时兑换的药还剩一些,系统给子桑抹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从红肿处升起。
疼痛一下子少了很多,子桑眯起眼睛:“系统先生,你真是一个好统哦。”
系统先生的语调没什么变化,机器音仿佛亘古不变的冷漠:【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躲远点。】
子桑早就习惯系统说话的语调了:“什么事情呀?”
系统:【凡是对你无利的事情。】
子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啦,我又不是笨蛋。”
系统不置可否。
符听南的家确实如他所说,距离很远。
他的车开得很稳,输送孔“嗡嗡“”的传输暖气,车窗外的路灯飞快略过,子桑头一歪,靠着车窗就睡着了。
符听南放慢车速,又把温度调高了些。
他四稳八平的把车开到车库,然后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了一条缝,用手扶着子桑:“子桑?醒醒,到家了。”
他说话声音小,是用的气音。
子桑哼哼唧唧,婴儿肥还未消退的脸在符听南的手上蹭了蹭,薄薄的眼皮闭着,小声嘟囔:“再睡一会儿嘛,再睡一小会儿,好困哦。”
符听南笑了:“好。”
他扶住子桑,不让子桑因为车门的打开而摔倒,结实的手臂穿过子桑的膝弯,直接将他公主抱起。
他住的是复式,上下两层四百多平,第二层的房间都是他的,第一层住的是他的助理,还有简巧。
他上去的时候,简巧还没睡,敷着一张黑色面膜看电视:“回来了,和你的缪斯玩的怎么样?”
符听南示意她说话声音小一点。
“?”简巧转头,看到符听南怀里的子桑。
她的头上又冒出一个硕大的“?”。
符听南看出她的疑问:“等一下和你说。”
硕大的四百平两层楼,没有一间客房,上面一层只有他的卧室和拍照片修照片的房间,下面除了简巧和助理的房间,剩下的全都用来放简巧设计的衣服。
符听南把子桑放到自己的床上。
他的床单是他的助理给他买的,黑色的,买的时候助理说特别符合他的个性。
子桑躺上去,乌发融入其中,皮肤则是对比鲜明的白。
车上的温度或许开的比较高,子桑白白的脸皮上泛起红晕,下意识想扯住被子往身上盖,却扯了个空。
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符听南生出了诡异的满足感。
他脱去子桑的鞋袜,再去摘子桑的腿环。
腿环有点紧,勒在子桑的皮/.肉里,他试了几遍,没找到章法,把手指塞进腿环与皮/.肉之间的空隙,摸索半天才找到一个按扣。
子桑有点不舒服,哼哼唧唧的抬腿,一脚踹在符听南的肩膀上。
短裤朝下滑了几分,堪堪在最饱满的地方卡住。
馥郁的香气好像是从那皮/.肉里散出来的
符听南呼吸加重,眼白渐渐爬上红血丝,紧贴骨头的皮相,颧骨处都是红晕,他狠狠闭眼。
他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卡在子桑皮/.肉与腿环之间,稍微用了个巧劲,就把腿环拽了下来,连同袜子塞进自己的口袋。
他大手握着子桑的小腿,从自己的肩上拿了下来,塞进被子里。
子桑的衣服符听南没动,他把宽大的料子细软的衣服放到床边,等子桑自己起来在换。
他用被子把子桑裹好,空调开了合适的温度,才关了灯出去。
子桑后半夜迷迷糊糊醒了一次,身上的衣服,穿着睡觉不舒服,他在被窝里咕蛹咕蛹脱了衣服,又咕蛹咕蛹换上床边的衣服。
系统在黑暗中注视着子桑眼睛都没睁,就把衣服换好了。
真是一点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子桑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的不对,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衣服:“系统先生。”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车上,和车窗外像蝴蝶般飞过的路灯:“是符听南给我换的衣服吗?”
系统:【你自己换的。】
“?”子桑歪歪头:“我,我没有给自己换衣服的记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