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二战】中国战场德国情 > 第117章 陪伴

第117章 陪伴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宝宝。”她喊了一声。

“快起来!去看看发生了什么!”邱月明推动身上的男人。

“她饿了,没事的,米勒还在那里。”他并不想此刻半途而废,升温的胸腔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去看看!”她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男人继续催促。

于是再不情愿,诺伯还是从她的身上起来了,简单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裤,无奈的走出门去。

邱小姐抓住时机跳下床,摸入书房内,找到那只公文包。

她迅速的打开拉链,娴熟的从里头翻找。

《致巴黎公共良序社会治安准则》,不是!

《国防委员会处置防空袭事件应急预案》,也不是!

她翻找了半天,最后只在夹层中发现了一份有关柏林的述职报告。

就在这会儿,拉绳一响,书房内的灯光豁然亮起,照得满屋发白。

邱月明慌乱中一把俯下身,将那份文件藏在了身体下。

“你趴在桌子上做什么?”

“我……我掉了只戒指在这里,就是你曾经送我的那只,所以过来找找。对了,艾茜怎么样了?”

“只是饿了,米勒给她喂了点夜奶,哄着睡着了。我来帮你找找,毕竟那可以算作是我们的婚戒了,很有意义。”

“不用!我自己来!”她想拒绝,可诺伯已经走近了她,头向她的脖颈靠拢,问道:“是在桌子里面的那条夹缝吗?那可真不好找。”

“可不是,我看还是明天吧。”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虽然她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但被人赃并获的抓住还是第一回,她不想让自己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

“也行,那亲爱的,要我扶你起来吗?”

“不用!我,我胃有点不舒服,趴会儿,你先回房,我马上就来。”

“胃不舒服?需要帮你打埃弗雷德医生的电话吗?”他的语气总透着一种悠闲,但邱小姐还没有察觉。

“也不用!”

“那我帮你看看?”

“什么都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的话没有说完,感觉到了腰身被紧紧箍住,她似乎意识到将发生什么。

他撩起她散乱的长发,吻上她的后颈,用满足的声音道:“你这个麻烦的灰兔子姑娘,坏女孩。”

……

上帝,在开枪与睡她之间,他永远选择了后者。

“还需要我帮你去找戒指吗?”诺伯说,此刻他的目光中有看破一切的意味。

“原来你都知道。”她恹恹的没有惊讶,身体的疲累代替了所有。

“过两天我要回柏林一趟,之后还可能会去罗马,如今意大利投降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接手北部,重组新的防线。”(德军占领意大利北部和罗马)

“去多久。”

“目前不知道。但我会把伦尼留给你,你乖乖的和艾茜留在这里等我,如果遇到空袭,伦尼会带你们去附近一家废弃的冶工厂,那里有军方新建的秘密防空所,目前还没有投入使用,你们去的话,知道的人不会太多。”

“瓦尔基丽行动是什么?”她突然问道。

诺伯怔了一下,他的目光迅速投向锁住的抽屉,微微的撬痕让他很快就明白了。

“你不该这么做的。”他有些哀叹地说道。

这次不同以往,特瑞斯可夫集团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绝不仅仅是种族血统或者偷两封信笺那么简单,颠覆政权的行为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斩草扼杀,他不希望她卷入到这样可怕的漩涡中。

“你也不认同那个人的统治了,对吗?”她坐起身,来到他的面前,看向他的眼睛,真诚发问。

“我没有选择。”他说。

其他的同僚也许可以选择沉默或者视若无睹,但他不可以,从他和这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后,他的政治生涯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如今还有他们的女儿,艾茜。

邱小姐握上他的手,突然坚定的说道:“那么加入我们吧。”

什么?

“加入我们,新的德国会需要新的朋友,就像新的国家会有新的制度。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有很多朋友。”

你们?

我们?

她在说什么?

诺伯皱起眉,陷入一种复杂的考量中,他隐隐觉得自己要抓住了答案,于是在那一刹那,他好像突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中国?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施太秋、林德曼、还有合步楼的那些人,他们真的就对目前的一切感到满意吗?您了解过他们吗?”

普鲁士的权利被篡夺,克虏伯独裁了整个商业联盟,在这个国家,利益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也许对于平民阶层,他们得到了胜过魏玛的生活需求,但对于中上层来说,利益的蛋糕永远在被切割。

暗杀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解放犹太人?

玩笑。

是夺取原本属于普鲁士们的统治权!

政治家的野心永远是挑起战火的引线。

诺伯没有说话,她说出的这些名字,他的心底其实都很清楚,包括他的老师林德曼,也曾多次私下表达了对元首的微词。

然而,没有人想过会把他们全联络在一起,而促使他们抱团取暖的诱因又是什么呢?

答案:权利的分享。

就正如赫尔道夫设想的那样,一旦政变成功,他们绝对会给他留一个美美的肥差,到时,他可就不用为陷入无穷的债务危机而感到头疼。

初秋的凉风从窗子内钻入,吹开了他的思索,他看到了面前的姑娘,穿的那么稀少坐在地板上。

他起身走到窗口关上了窗子,顺便拉上了丝绒帘布,伸出手想要搀扶起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抱你。”

“真的不用。”她拒绝了,然后自己扶着桌子角起身,走出了书房。

在浴室的门被关上以后,诺伯像猜到了什么,他的心底突然有一种失望在弥漫,想了想,他还是隔着门板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想——,事先我应该准备一下。”

邱月明没有想到被对方猜中了她的心事,顿时一种歉疚也弥漫在她的心底。

“没什么,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她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突然她用弥补一样的方式对他说道:“生日快乐,亲爱的。”

“谢谢。我的纸币小姐。”他的嘴角有笑容勾起,经过艾茜的房间时,也仍然会感到满足。

十月底,邱小姐坐在窗口读着国内寄来的电报与书信,偶尔也会从逐晚先生那得知一些关于邱如芝的只言片语,但拼不出事实的真相,而另外一件事情,便是上个月传回国内有关德国政变的消息也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这些等待把她的性子磨得迟钝,倒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伦尼见她很久没有去塞梅斯夫人成衣店做衣服,倒是觉得奇怪。

“我听说现在的法国女人们都穿上了露一只肩膀的衣服。”

而邱小姐织着入冬的毛衣,伦尼坐在沙发的另一旁,他当着艾茜欲哭的面容挖了一勺满满的冰淇淋塞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

邱小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交女朋友了?这么关心女孩们穿什么。”

“不,我上个月才分手。”这是伦尼的第几个法国女友,估计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你为什么不找个德国姑娘结婚呢?”

伦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实话,在来法国之前,我认为我们德国的女孩是完美中的完美,但是现在,当我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高高瘦瘦的法国女人,听她们优美的谈话声和妩媚的笑容时,我突然觉得元首说的也不是那么正确。上帝,法国的女孩们连骂起人都是那么温柔。”

邱小姐翻了个白眼,果然男人的根性就是这样,永远不愿意屈服于比他们强大的女人,即使德国女人再勤劳能干、独立自主,也没能拴住这些德国男人的心。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塞梅斯夫人的衣服真的做得很棒吗?”

他甚至想好下一次骗女孩的时候找什么借口了。

“应该吧。”邱小姐有些吞吞吐吐,自从上次宋知意给她出了那个主意后,她已经很久不敢直视她了。

小丫头片子不愧是在法国混的,文文静静的外表下还藏着这样一条大胆的野路子。

“什么叫应该?”死板的德国人永远理解不了中庸之道。

“就是……”

就在这会儿,门外的安保士兵突然敲了敲门,行了个礼后告诉伦尼有一封电报。

“是谁写给你的情书?”她织着毛衣。

“不,是安德里。他说,长官在文尼察受伤了。”

“什么!”

周日,安德里准时从法国接她去了文尼察最大的军医院。

那是一个太阳落山的暮晚,安德里搞定了所有的巡防士兵,作为一个肤色不同于日耳曼的中国人,她才能有机会去接近诺伯。

当时的诺伯躺在高级军官重症监护室内,他的脸上有被弹片划过的口子,右侧的大半胸腔被纱布牢牢包裹着,但还是能看出渗透的血迹。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他不是说他去了意大利北部?”

“10月中旬,元首去了文尼察对维杰布斯克进行督战,但是期间遭遇了第3装甲团的撤退,苏联人的歼机一直追到东部,当时连亲卫队都损失了不少人,陆军中将林德曼临时召集附近的所有军官组织元首的安保措施,他当时正好在那里。”安德里说。

林德曼,是德国军校很有名望的□□,很少会有军人拂逆他的意思。诺伯会执行这样的命令也无可厚非。

但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会从意大利北部来到苏联前线,这里头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听鲁道夫中校说,他被送过来的时候满身是血。现在手术结束,如果他能顺利度过今晚的危险期,那么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安德里说完,留给她一个珍重的眼神,然后走出了门外,将病房里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现在,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容失去血色的男人,邱小姐坐在他的身旁牵起了他的手相握住。

输液瓶在缓慢的嘀嗒流淌,乌克兰的风带着夜色里的沁凉吹动窗帘,发出哗哗的布料声,整个屋子内平静得仿佛只有彼此的呼吸。

她轻轻地拂过他凌乱的亚麻金头发,声音在病房内透着空荡与寂寞:“我记得,1940年,法国主贡医院,那个时候你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我的身旁,等了我一个晚上。还有在美国的时候,我每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都是你,以及希腊、爱情海、北平、这些我通通都记得,像曾经你送我的红玫瑰,炙热又可贵。”

她现在的呢喃是得不到回应的,可也只有此刻,她才敢对他倾诉那些埋藏于心底的秘密。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你会在我的身边,你需要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可是那又能怎样呢,我常常认为我是个不幸的人,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如何去给予别人呢。”

幸福那样的事情距离她太遥远了。

“你怨恨我,是理所应当,我常常连自己都怨恨,可是那又如何呢?我们的错误也许就在于,你将这场游戏看得太过于重要,而我,总会在结局后离开。”

当年,杨大太太希望她能够笼络住东印度旗下怡和洋行的总经理布朗先生,借机获取英国政坛方面的动向。

可她初入上海交际圈,空有美貌,胆怯又害怕。

而那时的他作为柏林下放的援华顾问,在遭受婚姻与事业的接连失败后,来到远东地区,除了逃避现实的遭遇外,也有寻求精神慰藉的作用,他想在这个古老的国度用战争来麻痹痛苦。

可是偏偏命运的玩笑就是这样产生。

他们同时相遇在了那场歌舞繁华的十里洋场,同时邂逅了那场不够美满却铭记一生的舞会。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

眼泪从她的长睫下掉落,落到他的手心,化成湿润的温暖。

她在安静的沉默中将目光下垂,枕在男人虚弱起伏的胸膛:“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是以情人的身份,不是以J谍的立场,只是以一个妻子的面貌,在但泽,在你第一次带我去过的地方,那里有蔚蓝的大海,晴朗的天空,翱翔的海鸥,还有夏日会盛开的铃兰和欧蓍草,那才是我们应该拥有的生活呀。”

上帝,慈祥的天父,宽恕他们彼此的过错吧,让他醒来吧,哪怕让她用余生的自由与幸福去交换,她也愿意。

阿门。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透过窗帘落在希普林的病床上,外头的哨音、军人的脚步声,这些杂乱的在他的耳畔响起,他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然后一股巨大的起伏力自胸腔涌动,他蓦然睁开眼,发出了猛烈的咳嗽声。

一直咳了有十几秒,脸红心喘,门外的安德里才推门闯了进来,难以置信道的长大了嘴巴:“你真的醒了!”

“发生什么了!”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记忆像了断片那样零零散散。

“你忘了吗,三日前,你在狼穴前15公里的密林处受到了空袭,为了保护元首,你挡在了车前,被□□的爆炸伤到了右侧胸腔。”

安德里快速给他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还不往调侃道:“好了,庆幸吧,没跑到你的心脏左边去,这已经是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经过安德里的描绘,他这才有了大致的印象,重新躺回床上后,道:“你一直留在了这里,没有回去?”

“我自从上次受伤后,有一段时间的修养假期,所以我就留在了波兰,不过听说你在这里受伤后,我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对了,我昨天才收到妈妈的信,她说她以你为荣。”

“什么?”

“哦,忘记说了,祝贺你,诺伯特.冯.希普林中校,祝贺你,被提升为国防陆军参谋总部上校,嘿,多光荣,我以后有个上校兄弟了。另外,你还获得了一枚骑士级的十字勋章,据元首的秘书琼格小姐透露,元首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回到柏林,他会亲自为你颁发这枚勇敢的勋章。”

安德里绘声绘色的说着这些,可是诺伯的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因为一切都在往事态预料的方向发展,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哦,还有一件事情,邱早上走的时候,她——”

“等等,你说谁来过?”

这是唯一一件可以让他动容的事情,他赶忙打断安德里的废话抓住重点。

“我说邱,邱昨天来过,她在这里陪了你一晚上,但是我不能让别人发现她,所以天一亮的时候,我就赶紧送她走了。”

这该死的笨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有什么事情能比她在他的心中更重要的吗?

“她还好吗?比如说了什么?”他试图从安德里的谈话间找到一些邱小姐对他情感的蛛丝马迹。

然而安德里粗略想了一下,实在记不清楚:“她,挺好的吧,没说什么。”

“好吧。”

诺伯的神色有些沮丧,不再过多追问,他瞟了一眼右手的掌心,仿佛在某个被遗忘的重要的时刻,在那只手掌上也许留下过什么。

“你去哪里?”眼看安德里就要出去。

“我回巴黎。”

“你回巴黎做什么?”

“我去帮你带孩子。”

“???”

“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安德里笑得偷懒又欠揍。

然而关上门没多久他又突然探进头来道,“对了,你回柏林的时候,别告诉爸爸妈妈我在休假,他们要是问起,你就说我死在了库尔斯克的战役上。完美!”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