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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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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舒马赫来到巴拉克列亚的时间不长,在这两年中,他虽鲜少参与正面作战,但也或多或少的进行了几场侧面辅助战,如今更是得到了新的提拔:一级突击大队长。然而这种上升却并没有给舒马赫带来兴奋,因为比起那些真正的武装党卫军,他的职责则更像是给人擦屁股的后勤,负责的永远是那数之不尽的集中营,和一群肮脏的犹太猪。

从波兰到苏联,舒马赫已经感到了一种厌烦与疲倦,他托着一只手按揉太阳穴,斜靠在办公室的软皮椅座上。

此刻敲门声响起,他的新副官奥伦多夫前来向他汇报情况,当提到近来一名颇受怀疑的日本女使官时,他的脑神经猛然跳动了一下。

“你说她叫什么?”

“高桥洋子。我找翻译看过,那张证明没有什么问题,并且在五天前,确实有一支日本使团抵达过巴拉克列亚,与当时的第六集团军进行过会面。但是——”

“你想说什么?”

“我仍然不放心,长官。昨天晚上我听一名从第六集团军被调配的中士闲暇时提起过一件事情,在日本使团抵达的那天,曾有日本人向宪兵队检举过GC分子,虽然这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可是——”奥伦多夫没有说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伙计,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实话说,现在的总部也正发生一件大的事情,我们更应该谨慎一些。”舒马赫眯起眼睛想起了什么。

就在今天的凌晨,他才从一名隐秘的情报员那收到了来自布拉格的密讯,海德里希于昨天上午在捷克遇刺了。

目前为止,已经送入了布拉格重症抢救中心,而这件消息外界却是知道的少之又少。他完全是由于这些年的经营,悄悄地组织了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这是一件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从他当初被舒/伦堡取代,离开柏林的那刻,他就在心底发誓要任何人都别想再左右他的命运,所以即便他现在仍然可以宣誓效忠那些人,但又未尝不再寻找更好的时机,如果,他是说如果,海德里希真的死了,那么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那位首长(缪勒)有时候实在是太过仁慈到软弱了……

“我们不需要知道那些日本人究竟去了哪里,发一封电报给威廉大街(德外交中心),直接查询一名叫高桥洋子的女人,至于结果,你自己决定吧。”

“是,长官。”

奥伦多夫出去后,舒马赫没来由的想起了今早市政广场上一个裹着丝巾的女人,那个背影让他想起了某个熟悉的人物,他渐渐露出古怪的笑容。

冒充日本人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黑色布套从头上摘下,刺眼的白炽灯照得她差点流出眼泪,从离开酒店上车的那刻,她就明白了一切,一切还是来临了。

乒铃乓啷的器械声音在耳边冰凉的响动,奥伦多夫在她的面前缓慢踱步,他背着光,从后散出的一点光线把他领章上的SS标志勾勒得如铁制般寒冷。

“有人举报你勾结苏军。”奥伦多夫带着皮质手套随意挑起托盘中的一把手术短刀,它锋利得如同蝉翼那样细薄,在邱月明的眼面前轻轻转动。

“我很抱歉,要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对待你这样美丽的小姐,但是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们会酬谢你的,中,国,姑,娘!”奥伦多夫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最后四个字落在空荡的室内发出冰凉的回声。

“您想让我怎样配合?”她的胸膛起伏,故作镇定。

奥伦多夫没有说话,他微微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审讯室的大门被关闭,从另一侧黑暗里走出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军官,她高高的个子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亚裔女人,嘴角上挑的那抹自信般冷笑,显示出她对这种事情已然得心应手……

“弗里德里库斯行动”还是提前了,铁木辛哥毫无防备的进攻打乱了第六集团军原定的作战计划,但这并不可怕,因为在德军流传久远的体系中向来存在一套古老的“任务导向指挥系统”(Auftragstaktik),在此系统下,各级指挥官只会告诉他们的下属需要去做什么,而不管他们怎样去做,在防止机密被泄露的同时,还能让他们拥有充分的行动自由,同时也便于在一定的突发状况下对任务的即使撤销。

毫无疑问,Auftragstaktik系统是德系参谋部不外传的秘法,在当年那场远东的战争,漂洋过海的德国人也曾试图将此种方法传授给中国人,但遗憾的是,各种因素导致很多并没能完全建立,但它仍然奠定了中国军事参谋的重要基石。

希普林将思绪从遥远的时光里拉回,他很明白如今不该再去想从前的事情了,哈尔科夫的南部合围战已然将要告一段落,就在今天晚上,铁木辛哥就要为他擅自做主的莽撞付出代价了。

这些天来,他们以退为进,在苏军的左右两翼悄悄形成侧面包围,以此达到对苏军的钳形围歼。

很快,晚上来临,在前线数千发照明弹的亮光下,铁木辛哥意识到危险时,已经太晚。他没想到自己为之得意的计划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取消推进的命令,让部队赶紧朝相反方向突围。

第一骑兵团是最先撤出的,哥萨克人的骑术在关键时刻总能发挥精湛的水准,而另一边负责冲锋的T34坦克群却没有这样的好运,面对克虏伯公司新研制的重型加农炮,T34的钢板被炸得外翻。

最后,突围无望的苏联红/军在政委的严厉命令下嘶喊着“乌拉”,在前进中倒下,在倒下中前进。

这些苏军士兵,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是因为伏特加的作用?还是斯大林给予他们虚无缥缈的承诺?

德国人搞不懂这些可怜的家伙怎么总有用不完的勇气,但是希普林明白,每当他们往苏联的步伐迈进一分时,都有一种往沼泽里越陷越深的错觉,那在莫斯科城下的溃败,让他不止一次想起了曾经的淞沪之战,那种面对源自灵魂深处的力量,是再多的炮火也无法填满的恐惧与无力。

第二天的清晨,苏联人的突围势头被彻底击溃了,这意味着哈尔科夫争夺战也终于结束了,希普林踩着殷红的土地,点燃一支烟,硫磺雾中弥漫的血腥让人作呕,而战场上的尸骨已然践踏得无法辨认。

人类从远古时代带来的兽性,让这里成为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死亡之路。

“Der Zug, der zog den Wald vorbei,

火车穿过森林

Dort widerhallt die Litanei;

那里回荡着冗长的哀曲

Die Tannen, in Trauerm?ntel vermummet,

冷杉树裹着丧衣

Sie haben Totengebete gebrummet.

他们低声哼着葬礼祈祷的词语。

Und als wir kamen zu deinem Grab,

当我们来到你的坟墓之际

Da stieg der Mond vom Himmel herab.

此时,月亮便从天上落地”

身旁一名战后余生的士兵坐在哈尔科夫河流的岸边,希普林注意到他的肩章只是一名很普通的下士,而钢盔就滚落在他的脚边,他的一只耳朵被炸得血肉模糊,可他望着平静的河面却吟诵着海涅的哀诗,也许他曾经是一名学生,也许他曾经是一名诗人,可谁知道呢?

战争让所有人变成了魔鬼。

她从难以窒息的水中被人粗暴地拽起头发,呛水声,咳嗽声,干呕声,这些不断地出现在潮湿阴冷的审讯室内。

邱月明被绑缚在椅子上,湿漉漉的长发黏糊糊地沾在纤细的脖颈往下淌着水,而一道道鲜红的痕印正可怖的从脖颈处向下,爬满了整个背脊与前胸,此刻她衣衫凌乱,毫无私秘可言,唯一一扇铁窗里吹进的细微风声都能让她冷到打颤。

格蕾娅审视着面前这个已然被折磨得气若游丝的漂亮女孩,亚洲人太过秀丽的容貌让她难以分辨她的实际年龄,但这不重要,即使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不会引起她的半分怜悯。

在集中营里,她见过太多这样稚嫩的女孩,从几岁到十几岁都有,如果要说区别,可能就是面前这张脸是个少见的亚裔面孔,而这张面孔又漂亮得实在有些过分,和传闻中那骨瘦如柴的东亚病夫实在不符,这难免让她多出了几分好奇、几分探究,还有几分的厌恶与不悦。

“1939年你从但泽入境,11月你在波兰的卡斯普罗滑雪场接近到了克虏伯统筹部经理克劳蒙斯,1940年法国的蒙巴纳斯街经过了糖果店大爆炸事件,1941年你又在马赛港口涉及一起军火走/私/案,如果不是我们专程从巴黎联系到了赫尔穆特.克洛亨少校,恐怕我还想不到你会是这样一个能干的女人,说实话,你干得比我们那些女间谍都强。”奥伦多夫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照片,那每一张中都有一个男人的背影,但遗憾的是只有背影。

“说说吧,你来到德国的目的,还有这个照片上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邱月明的眼皮无力的垂着,她的唇畔在发凉的颤抖,绳索摩破肌肤,有勒进肉里的血丝隐隐渗出。

“我问过她很多次,她就是不说。”格蕾娅说。

“好吧,那换个简单点的问题,有目击者举报你和一名苏军少尉接触密切,在铁木辛哥的军队驻进城内时,所以告诉我,你的指使者是谁?你们的政党?还是——苏联人?也许,你是一名布尔什维克,对不对?”

她还是没有说话,奥伦多夫的耐心在被磨去,他将手套摔在了桌上,生气地掐上了她的脖子:“你得清楚后果,如果你仍然拒绝配合,那么我们只能抱歉地把你送往奥斯维辛集中营了,你知道奥斯维辛吗?在那里可没有人有这么好的耐心陪你说话了。”

邱小姐无动于衷,她就像是一个残破的人偶连同绑着的椅子一道被推倒在了地面,额角磕出了一道血红,而她麻木地只觉得疲惫,浑身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

就在这时,格蕾娅从门外走进来,她告诉了奥伦多夫一封才收到的电报:“我刚刚联系了位于波兰集中营的执行长官特塔拉斯少校,他表示明天下午,我们这里会有一批执行犯送往奥斯维辛,如果您认为——”

格蕾娅把话留给了奥伦多夫,奥伦多夫没有说话,但他紧抿住唇的样子似乎是默认了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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