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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阿丽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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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庆幸他还没有发昏。”罗宾说,“不过,他真的没告诉你原因吗?”

邱月明愣了一下,关于这点,她一直默认是上校先生不能在中国一直逗留而不愿用婚约来牵绊住自己,除此以外,她从没有想过还会有第二种理由。

罗宾见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笑道:“算了,有时间你自己问他吧。”

他悠闲地靠着酒柜,晃着杯中的酒,将目光投向宴会中最耀眼的亲王,说:“看见没,那个是我们的模范。他是我和诺伯的学长,八岁进入军校,十七岁订婚,二十三岁结婚,只比我们大两岁,孩子都已经会走路了。”

“他结婚了?”罗宾是她至今见到的唯一一个不算太压抑的德国人,邱月明也悠闲地和他攀谈起来。

“当然,沃尔特斯公爵的女儿,高贵又标准的日耳曼血统,没有什么比这更符合大家的期待了。”

“大家的期待?可是在西方难道不是两情相悦最重要吗?”

“也许吧,如果是在准则以内那么随便你爱上谁,就算是一颗酸菜也没有人会去管你,可是如果超过某些准则——”罗宾不再说下去了。

邱月明撇嘴,这个人真讨厌,总是说话说到一半。

她不想再和他聊下去,于是低下头,将目光落入到了杯中的红酒。

罗宾正好转过头来,看了眼邱月明,他突然感叹道:“真是难以理解,这家伙的审美还是没有改变呢。他为什么总喜欢这种文文静静的女孩呢?”

“你说什么?”她没有听清他的咕哝。

“我说你像阿丽安娜。”

“阿丽安娜是谁?”

“他在德国的女友。”

“啪!”酒杯从手中滑落,摔碎了一地。

一时,在不远处,与外交官说着话的西格蒙德也将目光投了过来。他见到了那一滩玻璃渣,然后,目光上移,落在了邱月明神色苍白的面容上。

负责接待的官员皱了一下眉,显然对于宴会发生这样小小的意外感到不满。他立马吩咐人将那片打扫,然后继续道:“方才我们说到哪里了?亲王您是希望在武汉多逗留些日子吗?正好我们武汉也是千古名城了,您可能需要一个合适的随行人员来为您介绍一些武汉的名胜古迹,我——”

“我想知道那位小姐的英文水平如何?”西格蒙德突然道。

翻译转达后,官员愣住,他根本不认识这位小姐。

罗宾道:“还不错。”

“那我能挑选那位小姐做我本次在武汉的随行向导吗?”

一语落地,所有人都怔了片刻,罗宾率先反应过来,他用德语拒绝道:“这不可以,你从那些中国官员里随便找一个就行了,你这样做,诺伯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西格蒙德并没有回复罗宾,他只是用目光盯着邱月明许久,等待她的答复,不,应该说是等待她的同意,他眼眸的深邃像能透析她的思绪,又带着某种冰冷的坚定,让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邱月明站在原地,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罗宾对她小声道:“别答应他,等诺伯回来再说。”

“我……”

“这位小姐的英文很不错,依我看确实是不二人选,难得亲王开口,不如你就同意了吧。”关键时刻,负责外交的官员化解尴尬的说道,尽管他听没听过邱月明的英文还尚未可知。

“好吧……”她只能答应下来。

罗宾懊恼的拍头,完了,等诺伯回来一定会以为是他搞砸了一切。

而西格蒙德少有的露出了笑容,道:“明天上午9点准时。”

翻译说完,邱月明点了点头。

于是,人群再次回归了热闹,音乐响起,宴会继续。

罗宾埋怨地看向西格蒙德的背影,在心里暗骂他有毛病,是的,从前在学校时就有大毛病!

此刻,宴会后方一间隔音的小房间内,宋子文面容凝重,等待着面前六个人的小型会议结束,一个上将,一个中将,一个少将,还有三个上校。这将决定中国此次的合作能争取到多少砝码。

“上将先生,您来中国很久了,您知道的,委员长他真的很希望……”

“我明白,宋先生。”法肯豪森同情点头,接着道:“对于此次莱茵菲尔的访华,我们也不确定他能给你们带来什么样的价值,因为我们从陶德曼大使那接到通知的时间并不长,这确实令人感到意外。”

“如今贵国与日本的关系日渐相靠,这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一件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们从来没有要求你们要偏向哪一方,只希望能做到最基本的中立。”

法肯豪森长长叹息,国内的政治变革太快,他也感到无能为力。

“宋先生,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尽力促成本次中德间的军火贸易,这点我们可以向您保证。”诺伯道。

“不光如此,我还希望——”宋子文停顿了一下,助理替他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在座的顾问。

当顾问们看完后,巴赫少将首先皱起眉头:“宋先生,恕我直言,这有点太多了吧?”

“我们不能确保西格蒙德会同意这些数量。”布鲁赫中将也道。

“诸位,我们都是合作很久的老朋友了,我也不妨和大家说个实话,贵国曾打算援助日本的事情,我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种一户买庄两方押宝的做法,我们不想去计较了,因为我们仍然希望能与贵国保持友好的联系,所以在我看来,这张清单上的东西并不算多。”宋子文道。

“钢盔20万顶,窃听机48架,防毒面具50万具,SMK式子/弹5千万发,轻型战车全套120辆。这些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诺伯停顿了下来,他看到了清单接下来的内容:“空军2公分高/射炮300门,3.7公分高/射炮150门,海军15CM炮3连,轻携式鱼雷潜艇3艘……”他没有再念下去,将目光转向了总顾问法肯豪森。

宋子文道:“诸位可以再看一下这个,我相信就算拿到英国与美国,也没有谁会愿意拒绝这样的一笔交易。”

法肯豪森接过,他看到了铅10万吨,铁砂800万吨,水银600吨……就连德国最稀缺的钨中国都开到了8000吨。

这样庞大的资源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难以想象的,可在中国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如果不是这个国家已经衰弱,法肯豪森简直难以想象,它一旦兴盛崛起的话……

“上将先生,这件事情我们不应该出面,我看还是由他们政府和西格蒙德去谈吧。”巴赫少将用德语对法肯豪森表达出了不赞成的观点。

“不,德国政府对东亚地区的掌控遥遥难及,至少在距离上面我们就已经输给了苏联人一筹,而柏林在中国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们,如果我们能帮中国政府促成这笔生意,那么中国政府对于我们的信任也会加强。”诺伯反驳巴赫道。

“可是现在的战场,中国政府正在节节败退不容乐观,希普林,作为一名军人你该正视事实真相。”

“按照你的意思,如果中国被日本人掌控,你觉得他们会和我们分享资源吗?至少我不这么乐观的认为,少将先生。目前为止,我觉得只有继续加强与中国的合作,才是对德意志接下来的扩军储备更明智的选择。”

“都别吵了。”法肯豪森想了一会儿,然后将文件合上,对宋子文道:“宋先生,你知道的,我来到中国已经有很多年了,说实话我很喜欢这里,也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虽然如今的德国内政有很大一部分偏向日本的嫌疑,但你知道我们也无能为力,我们只能去做一些我们可以做到的事情。”

“当然,我很希望这次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法肯豪森点点头:“好吧,我愿意帮你们这个忙,不管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还是其他的友谊,在这场合作中,我和我的团队将尽全力为你们争取更多的利益。”

“谢谢。”宋子文握住了他的手,诚挚的感谢道。

后来,在出门的时候,巴赫少将曾埋怨,法肯豪森背弃了普鲁士军人的精神。可是诺伯不这么认为,普鲁士军人的精神是什么,是用钢铁般的意志锻造骁勇,无畏与坚韧吗?

不,也许很多人都忘了它还兼有正义与博爱。

当一千多年前,基督耶稣将神的真言带到日耳曼的土地上时,普鲁士的文化里就注定拥有了爱……

诺伯回到会场中时,舞会刚刚开始,一切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他回到了邱月明的身旁,于此同时,也看到罗宾悄悄从身后离开了。

“你们聊得还愉快吗?”他端起一杯酒,问道。

邱月明没有回答他,只是有些恍惚与失神。

“月?”他又轻轻摇了一下她。

“啊……”

“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太舒服?”

“我……我……没什么。”她低下了头。

可她又想起罗宾的话:爱文文静静的阿丽安娜?

其实和他在一起后,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在德国的经历,在德国的一切,更没有问起他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家庭,她也曾猜测过,却往往不作深想。因为她始终觉得她和这个男人是一种建立在肉/体交易上的关系。

他需要,她迎合;她有求,他必应。这就该是一个交际花的命运。

可是现在,渐渐地,她发觉似乎不是这样了,又或者说这其中多出了点什么,难道,她也开始真的喜欢他了吗?

宴会直到结束,邱月明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回去以后,她就抱住了他,像害怕失去的某些重要,突然抱住了他。

“亲爱的,我去换身衣服,你要是不舒服,先躺着休息会儿。”他安慰地说。

可是邱月明睡不着,她打开着明晃晃的灯光,仿佛要把屋子照得通亮才会让她生出安全感,尤其是她的目光要盯着房门,这样她才能知道上校先生什么时候会来。

过了一会儿,诺伯回到房间,便看到邱月明大张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进来的步子。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奇怪地问着,“到底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颈,道:“我们来做吧。”

说完姑娘柔软的唇覆上,一双手由脖颈滑向衣服,挑逗起对方不安的情绪,他于是反身将她压下。

衣服滑落的时候,他想熄灭刺眼的灯光,可是邱月明拉住了他的手:“不,让我看见你,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她没有告诉他,而是继续选择了用热情的主动去回应他。

墙上的钟表在一分一秒滴答作响,当漫长的情/爱过去后,一切回归平静。

邱月明抬起手,轻轻开口问道:“阿丽安娜是谁?”

诺伯抬起头看着邱月明的脸,她眼里流露出的空洞让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快乐。

“西格蒙德告诉你的?”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人。

邱月明没有回答他,而是答非所问道:“他邀请我做他的翻译与向导,明天上午9点。”

“你答应了?”

她没有说话,可诺伯已经知道了,他的眉头皱起,似乎很烦恼的样子,“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你不应该答应他的,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种族主义信仰者。”

她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又或者说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她只是看到他从她的身上起来了,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去哪里?”

诺伯看到了她柔弱的眼神,终是不忍责怪她,“洗澡。”

门被关上,水流声传来,她心里的失望更加多了,那就好像是断不掉的水要溢满所有忧郁的情绪。

过了会儿,她打开了床柜的抽屉,从里头熟练的翻出一罐药,倒出两粒后就着一旁的凉白开吞咽了进去。然后缓了会儿,将自己蜷缩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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