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那两个护卫还抱着那么多别人掷的花,真是可惜了,那些花还不如插在牛粪上!”
但也有声音疑惑道:“不应该啊,听闻前天她还仗义出手,帮了被讹的店家,好像还救了一个落水的女子!”
“你都说了,是‘听说’!能信吗?”
“你是不是记错了,做好事的可能是别人,被你张冠李戴了!”
听着这些唾弃的言语,老乞丐默默退出人群,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你为了当上绥匀郡主做好事又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朽我一出现,还不是让你名声尽毁!贱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当上绥匀郡主!
三皇子得到这个消息,不禁冷笑出声:“等到百姓们都知晓她的德行了,就不会有人再给她投票了。”
他想了想,吩咐身边的护卫,“你去让底下的人一天给她投一票,我要让她的名字每天挂在上面,却被人无视,嗬!这种羞辱,她能好受吗?”
他确实想收买更多百姓投孟淮妴,而后揭发那些百姓是被人花钱收买的,届时,孟淮妴就难脱嫌疑。
但是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国定郡主/郡王的投票,在各朝各代上,都发生过不少投机取巧和作弊之事。因此,各国皆有规定,若是被发现票数作假,那么协助作假的百姓皆杖三十,计入犯罪记录,且流放出去干最苦最累的活;而幕后指使者,若证据确凿,则判处死刑。
同时,出现票数作假事件后,整个投票全部作废,重新开启投票,全部重新投过。
这就使得已经投过票的百姓和负责投票事宜的官员怨声载道,若是幕后指使者被揪出,即便没有确凿证据,也都会把怨气撒在嫌疑人身上,若嫌疑人是有皇位继承资格的皇室之人,更是从此与皇位无缘。
乔时济是想陷害孟淮妴,大尧的皇子们,也想借此陷害兄弟,但都只能想想。
协助作假的百姓下场凄惨,就意味着收买的每一个百姓都需要花费大量财物,而想要达到栽赃嫁祸的程度和力度,且让事件真实可信,就必须让作假百姓达到一定数量,三五百个都是不够的。
收买的百姓多了,就无法保证这其中会不会有人举报,最终能不能顺利栽赃陷害、自己能不能完全脱离怀疑都是个大问题。
这种吃力却讨不了多少好处,还有可能使自己万劫不复的事情,目前不至于有皇子莽撞到去干。
只有走投无路者,才会奋力一博。——但也得有足够可供支配的钱财才行,可有足够可供支配的钱财者,又不至于走投无路。
第四日,孟淮妴再次出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这一次,黛禾与晏罹怀中的花少了许多。
百姓看孟淮妴的目光带着鄙夷,但还有恐惧,因此即便再鄙夷,也不敢上前做什么,甚至因为害怕她的事后报复,也不敢当面口出狂言。
当她的眼睛扫过去时,以目光剜人者还立刻低下头,生怕自己被发现被记恨上。
饶是如此,当她越走越偏时,还是有一些百姓忍不住跟上去看看。
就这样,她带着身后跟着的一群人,走入了一个小巷。
小巷中,隐隐有求饶声传来。
众人心痒难耐,很想知道这一次,她会不会出手相救。
等求饶者看到孟淮妴的出现,那女子一喜,大喊道:“救我!求您救救我!”
孟淮妴站定,抬眼看过去。
跟来的百姓也忍不住上前看去。
只见,有两个地痞模样的人正拖着一个妇人模样的女子往一个死巷而去,二人双手还在那妇人身上乱摸,脸上表情淫|邪,显然是准备强|暴。
——
强|暴罪,情况复杂,光根据双方籍属,定刑就有不同。
比如前文已述的主家对自家贱籍下人的强|暴罪,若是加上更具体一些的情况:查明为实而强|暴已遂,且致使受害者身亡,将对犯事主人判处流放;若致死手段恶劣,则根据恶劣程度,判处犯事主人到最苦之地流放、斩首、枭首、抽肠、刷洗、凌迟等刑罚。
而没有主家和下人这层身份,对贱籍和弃籍的侮辱,判刑为:
强|暴罪,流放。强|暴未遂罪,杖八十。下流罪,杖十至六十。
强|暴且致受害者死亡,斩首;若致死手段恶劣,则根据恶劣程度,判处枭首、抽肠、刷洗、凌迟等刑罚。
需要注意的是,弃籍之间的侮辱,朝廷不管;弃籍者受到其它籍侮辱,下场如上述,但需要弃籍者自己找到证据并且呈报朝廷。即是说,弃籍者若死,则无处伸冤。
对良籍者的侮辱,判刑又有不同:
强|暴罪,斩首。强|暴未遂罪,阉割。下流罪,杖十至六十。
强|暴且致受害者死亡,枭首;若致死手段恶劣,则根据恶劣程度,判处抽肠、刷洗、凌迟等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