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有一根羽毛在作乱,扰的人浑身发痒。于是她从心的抱住她的小道侣,借着酒后的张狂无忌,压在她身上……
酒后狂放恣意,她虽有意识却从未克制过。她曾一枪挑断元婴修士的道心,也曾孤身深入邪修宗门,杀得天昏地暗。她曾扒光了极煞门的妖女,将她踢进泥潭里滚成泥雕,也曾怜香惜玉,拼死救出身陷囵囤的雪国圣女……
修士超凡,自然不受人间束缚,她夙瑶便是喜欢那种放肆纵横的感觉。她想要做的事,纵前路坎坷,有千般苦万般难,从未有止步之心。
她最终还是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只捏捏她的粉嫩小脸,摸摸她滚烫湿润的肌肤。酣睡的少女表情比平日丰富多了,像是一个怎么都玩不够的玩偶,让她爱不释手。
但阿竹太小了,小到她克服不了心里那一关。少女毫无防备又柔柔弱弱的小模样,让她怜惜又心疼。这是她精心培养的小道侣,是很可能陪她度过漫长岁月的枕边人,她无亲无友,在大漠与沙狼为伴,所能依赖的人唯有她。
也只能是她夙瑶。
那一晚睡得并不安生,时常被阿竹身上的热气热醒。还有软乎乎的小脸动不动就蹭蹭她的脖子,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抱着她不肯松手,推开又会重新贴过来。
温温软软的,像只好看的癞皮狗。
阿竹平日太冷漠了,笑容都没几分温度,还是喝醉了好,醉了又粘人又可爱。日后可以多喝几次酒,结成道侣之后,还能多几分情趣。
夙瑶垂下眸子,掩饰住眼底的羞意。
她的阿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什么时候才能跟她一起踏遍红尘,并肩青云之巅,又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再无顾忌,随心所欲呢?
宋明空明显注意到了夙瑶的愣神,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笑道:“你若输了,又当如何?”
夙瑶从回忆中醒转,睨着阿竹挺拔的身姿,想着那晚阿竹的醉话,微勾唇角,轻声道:“我若输了,便嫁给你如何?”
全场一片寂静,只听啪嗒一声,茶盏落地,四分五裂。宋明空握杯的手还悬在半空,茶杯已不在。缓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脸上通红一片,摇头晃脑看了看四周,见自己那虎婆娘不在,松了口气,眼珠贼溜溜乱转。
“夙瑶,你莫要消遣我。”
夙瑶看都没看他,只对着完全呆滞的少女道:“阿竹,待会儿你要对战的宋家练气修士。你若输了,我便嫁给这个老东西,你若赢了,我给你奖励。”
沈莫笑大脑一阵发昏,刚刚醒的酒,好像重新上头了一样。刚刚她已经看到,场地里这些修士中,有数十练气期修士,境界大多都比她高。在夙瑶眼中,她不过是个初入练气的修士,也没学什么高深的术法,竟要挑战那些高修,输了她就要嫁人。
若非这城主貌不惊人,也没什么风采可言,她还真以为夙瑶倾心于他,让她对战不过是个借口。
这终身大事,有这么草率吗?
不管这其中有何纠葛,她都不想搅合进来,当下急急道:“姐姐万万不可!我境界太低,你怎可将终身大事压在我身上,这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
白衣美人撩动耳边青丝,漫不经心道:“我夙瑶向来一诺千金,你是要我食言吗?还是你真想看我嫁给别人,从此蜗居在这方小城中,相夫教子?”
沈莫笑现在脑袋都乱乱的,没细想夙瑶话里隐藏的意味。她能感觉到夙瑶不是在开玩笑,若她输了,这女人说不定真要兑现诺言嫁人。
她看了看满脸激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中年城主,又看了看淡然自若,比九天玄女还要出众的夙瑶,心中涌现一种极为不爽的感觉。仿佛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怎么看怎么不匹配。
那晚点亮夜空,恣意洒脱的佳人,不该束缚于一方小小世界,相夫教子,她应有更广阔的天地,站在那凌云之巅,受千万人憧憬。
世间何人能配她,沈莫笑心中没有答案。她也知道,夙瑶便是真的嫁了人,也绝不会是那种相夫教子,甘于平凡之辈。只是此时此刻,她惟愿夙瑶像那晚脱离束缚的天灯一样,自由自在,飞扬不羁,方能配得上那一眼惊艳,终生难忘。
“自是不愿。”
夙瑶笑容灿烂,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温柔与期待。拉过她的手,迎着少女复杂的眸光,在她脑门弹了一下。
“那今日,你要为我而战。”
今日份的脑瓜崩一点都不疼,轻轻柔柔的,还有点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