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功法修行不易,她仙基有限,进展太慢。正好多讲一些连载故事,引得他们心痒难耐,乖乖奉上有助于修行的宝贝。
只要拿捏妥当,她便可源源不断获取修行资源。就算夙瑶发现,她也有自信应对。
沈莫笑淡淡道:“你说的是哪个故事?”
琴心小脸蛋更红,弱弱道:“就,就是你前日讲的那个武二郎与嫂子的二三情事。”
夙瑶扶着额头,只觉大脑嗡嗡作响,好似地魂提前出来闹事,一口血憋在胸口吐不出来。
书墨眼睛大亮,也附和道:“上次讲到西门大官人欲拆散武二郎与嫂子,横插一脚,何其歹毒!还有武二郎究竟何时弄死大兄,迎娶嫂子过门?”
夙瑶眼前一黑,再也忍受不住,一脚踏出,来到五人身前。片刻后,四名小徒鼻青脸肿,捂着脑袋上的大包,含泪被罚泡药浴。沈莫笑同样捂着脑袋上的大包,被夙瑶拎小鸡一样提着回了房。
眼前天旋地转,沈莫笑后背一痛,整个被甩在了地上,小脸惨白,暗道不妙。她开始诓骗四个小徒的时候,便已经做了最坏打算,早有应对之策,但不想夙瑶性情暴烈如火,出手便是一通毒打,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夙瑶整个人胸膛起伏,满脸杀气,显然气得不轻。她指着沈莫笑道:“武二郎与嫂子的二三情事,唐僧与女儿国主的情感纠葛?你驯化沙狼,让它们听命于你,用的也是这种龌龊手段?趁我不在,便教坏我四个小徒,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见她没有一掌拍死自己,似乎还有转圜余地。沈莫笑定了定心神,连忙抬手道:“姐姐,你听我解释!”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夙瑶就想到了一些不想回忆的过往,当下更怒了。
沈莫笑脖子被掐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小脸憋得通红,性命都在对方一念之间。连忙舌灿莲花,急急道:“姐姐有所不知,我讲述的故事,不都是这种言情话本。琴棋书画四人每日都在竹林中修行,不见外人。少年心性本就若脱缰野马,你若束缚的紧了,没有一点娱乐,久而久之,便有懈怠之心。为师者当张弛有度,修行可以严苛,闲时亦可同乐。我给他们讲故事,与他们说外界杂闻趣事,大到阳春白雪,小到下里巴人,有缠绵情事,亦有江湖险恶。此乃寓学于乐。便如我讲的那武二郎与嫂子的二三情事,讲的是武道修士武二郎,一身本事世人皆赞,而他那位大兄不学无术,只是个卖烧饼的世俗闲汉,却因着武二郎的威名,娶了个如花似玉的魔修。那女子风采夺目,妖娆妩媚,又怎能是那闲汉能够驾驭?最后闲汉终被女子毒死,落得个不自量力,碧巾裹头的下场。世间事,皆有道理可寻。便如这大道争锋,没有实力不能妄想。凡人终其一生只能沦为修士鱼肉,肖想真情反得来一场笑话。我以此乱情话本,警戒你四个小徒,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唯有脚踏实地,努力修行,有那武二郎般的神勇修为,才可不被天道所弃,沦为笑谈。”
这一番话说出来,沈莫笑的嘴皮子都磨薄了三分。
夙瑶闻言愣了一下,初听这话有几分道理,细细琢磨全是狡辩,不由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夙瑶不懂教徒,尚需你出手帮衬?如此龌龊故事,竟也被你说成正面训导。巧言令色,骗取丹药功法,行径恶劣,品德败坏。你满脑子都装着这些东西,还敢说自己不是好色之徒,简直无耻之尤!早知如此,我当初何必救你!”
夙瑶愤怒有之,不甘与失望更多。她知道仙道功法修行困难,阿竹已经足够勤奋,但受限于仙基,依旧进境缓慢。所以她不惜去馨儿那里讨要丹药,为她提升仙基,助她修行。
此次行事虽然恶劣,但她也多少能够理解。阿竹这样的人,此前必不是寻常修士,以她的心气,半年来连仙道的导引术都没大圆满,如何甘心?她定是拉不下面皮向自己讨要丹药修行,这才出此下策。
若她肯坦白,哪怕说一句软话,真话,夙瑶都不会揪着不放。可这个人满口胡言,未曾有半分真心,更是死不悔改,是看轻了她夙瑶,也是辱没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