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暮凰气势汹汹的,那丧尸反而减缓了速度,甚至直接不动了。等到虞暮凰冲到它们的面前时,丧尸已经开始渐渐变得透明了。
虞暮凰挥刀将其拦腰砍断,丧尸便立马融化成了一团雾气。
咚,咚,咚......
叩击声继续响起。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同样又随着叩击声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丧尸挠门的声音。
“这叩击声像是一种催眠,让我想起心中警惕或者惧怕的事情;而这白雾会将我脑中的恐惧具化出来,先是声音,然后是实体。我越恐惧,那东西就越真实;反之,它便会自动消失。”
虞暮凰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断腿丧尸和挠门丧尸都是我在末世世界初次战斗时遇到的东西,它们的形象对当时青涩的我产生了很大的冲击,对它们的恐惧感也在那时被印刻在了我的潜意识中。
但随着成长,我对丧尸很快就脱敏了,恐惧感也早被我忘却了。呵,也真是难为这个叩击声了,从我潜意识的犄角旮旯里挖出这些东西来。”
刺啦——刺啦——
挠门丧尸们从白雾中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了。
此刻的虞暮凰,竟有种外出旅游看到家乡特产的亲切感。
“第一次砍下你的头时,还是在五十年前。啊,一切都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真令人怀念。”虞暮凰自来熟地拍了拍挠门丧尸的肩膀。
嘭!
挠门丧尸们就像是一颗颗被戳破的泡泡,接连炸成了一团空气。
叩击声还在继续传来,但音量比刚刚小了很多,也模糊了许多。
虞暮凰控制住心神不去乱想,只专心走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坚定前行。偶尔出来几个小丧尸,也在被她看了几眼后,就化成空气重回雾中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道心稳固。惨叫声不时从雾中传来,中招的人数正逐渐增多着。
许多人即使心中明白所看到的都是恐怖幻象,但依旧会被吓至崩溃。就像是去游乐场的鬼屋中玩,明知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但依旧会有很多人半路就被吓得退出来。
不知走了多久,虞暮凰感到腰间一热。
椭圆形玉佩正在逐渐变红。
“太初派是名门正派,做事多有顾忌,应该不会派出真正会伤人性命的东西。刚才丧尸出现时玉佩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虞暮凰默默在手心中聚集血滴,“但它现在却变了颜色。难道雾中混入了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虞暮凰打起十二分精神,慎重地向前走去。
只走了一步,浓雾竟瞬间散去了。周围的场景变为了一个破旧的小村子。
“......?!”
虞暮凰保持着迈步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用余光迅速观察周围。
这个村子很小,总共只有十几座房屋,全部年久失修千疮百孔。
村子外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枯树林,村子突兀地坐落于枯树林中央,犹如一座孤岛一般。
“出现这个场景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猜错了,这只是迷雾幻境的加强版?”
虞暮凰有些疑惑。低头看看椭圆形玉佩,却发现玉佩此时不光没了颜色,连光泽都一点没有了,如同一块死石。
“不对,这里必有蹊跷。”
虞暮凰慢慢向着离她最近的一间房屋走去。
很快她就发现了这个地方的第一个异样。
——她每往前走一步,天色便会暗下一分;但向后退时,天色却不会还原。
虞暮凰到达第一间房屋的院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这间破旧的小屋中竟然亮起了灯光,还有模糊的说话声伴随着饭菜的香气从屋内传出。
虞暮凰贴着墙根挪到窗口,透过窗户上的破洞向内看去。
屋内厨房和内室是连在一起的。厨房中站着一个妇人,她将碗碟一一摆出,似乎是要准备做饭。内室中有一个男人,他背对着妇人坐在饭桌前,正在不满地大声吆喝,“饿死我了,饭菜还要多久才能好!”
“马上马上!冤家,总是这么急性子。”
妇人不耐烦地低声抱怨着,熟练地挽起袖子,双手摁在自己耳朵处,用力往上一提——
将头摘了下来!
她把头拿在手中,轻轻拨开头上厚重的刘海,刘海下面露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贯穿伤口。妇人将头举到一个大碗之上,伤口位置朝下,白花花的脑浆便从伤口处流出,落入了碗中。
等将碗装满后,妇人又将头安了回去。
她左右活动活动脖子,若无其事地端着大碗走入了内室,“今晚喝粥。”
大碗刚一放到桌上,男人便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窗外的虞暮凰看得眼皮直跳。
“吱——吱——吱——”
一阵刺耳的蝉鸣忽然从院外响起!
屋内二人霎时停止了所有动作,齐齐转头向窗口看了过来。
虞暮凰心脏狂跳。院内没有什么遮挡物,她只能蹲下,将身体紧紧贴近窗户下的墙壁,屏住呼吸。
刚刚屋内二人转头时,她也看清了那个一直背对她的男人的容貌了。
那男人的脸已经完全腐烂了,眼球悬挂在眼眶之外,数条白色的线虫从他的鼻腔和眼眶中爬进爬出;他下巴上的肉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喝下的脑浆直接从下巴漏出,流的满身都是。
“真是奇怪,大半夜的,怎么总是莫名的出现蝉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