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心要让高桥苍蝇大吃一惊,而且发自内心地说出那句话,“不可能,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
所以我一抬手就是亮肘,直击他胸侧,高桥朔吾速度很快,扣住我臂侧闪避,顺势勾拳。
现在没带护甲,拳头到身上还是很疼的,但不影响我说话,“老师,你有想念我吗?”
“一定是很想念的吧,说不定还会一个人深夜里偷偷后悔,当初不该把我送给你的临别手//铐扯坏,连睹物思人的机会也没有了。”
“老师的头发好像更长了一点,这些年不会都没剪……啊,是在等我吧。”
“老师,你有看报纸吗?肯定看了,说不定我上头版的每一期都被你剪下来做报集了,那可是你最喜欢的学生的彩色照片。”
“我现在可是名警察!老师要看我的警察手帐吗?要和我的警察手帐合影吗?”
“老师,你怎么不理我?”
“合影吗?”
老师一直不说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稍加思索,这种情节也很常见,想要被叫昵称的傲娇系角色,不好意思主动说出口,于是不管主角怎么叫她,她都不会回答,直到主角喊出那个昵称,她才红着脸用蚊子般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我顿悟,深情款款地喊了一声,“朔吾!”
“砰!”
身体与坚硬的墙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格挡的手臂被摁到胸前,重重的余力甚至让手臂有点发麻,身前的人随之前压迫近,后背紧贴着墙,一阵冰凉传来。
下一刻,脖颈被宽大的掌根死死抵住,下巴也被托住被迫上扬。
对方微微低头,打斗中领乱的银色长发从肩侧滑至身前,丝丝缕缕地粘上被扯乱的衬衫前襟。
“废话连篇。”
高桥朔吾说话还是这么不好听,但鉴于他在那个组织卧底的悲惨境遇,现在他像一只害怕受伤刺猬一样把浑身的刺竖起来我也能接受。
“摘下来。”
“我不,”我严词拒绝,“神宫寺夜刀命从不摘下——”
嗯,头好凉啊?
我定睛一看,地上掉着一顶闪耀的银发。
扯掉让人不顺眼的东西后,银发男人似乎终于愿意正眼看人了,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那被发套压得扁扁的,仿佛被牛舔过一样的黑色短发。
他抬手捋了捋,手法很粗暴,但效果出奇得好,发丝渐渐恢复了原先的蓬松。
老师捋人主打一个大力出奇迹,我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免得被搓散落下的发尾扎到。
“好了吗,老师?”我犹豫地睁开一只眼看他,正好和微微下瞥的深绿色眼珠对视。
分辨不出情绪,幽深而平静。
“reborn,你有想我吗?”
“是认为没有威胁,还是你的信心膨胀到无视现实的程度,”没有回答是与否,高桥朔吾又用那种熟悉的,森森的语气提问,“……才敢在打斗时聒噪不停?”
“都不是,”我说,“是太久不见,很多话想和你说。”
“……”
这句有点肉麻的话成功把人膈应到了,他语气里流露出明显的嫌弃,“你还没断奶吗?”
我噎住,“老师你好没情趣。”
“不准再戴着这种东西在外面晃。”
他留下简单的一句,转身就走,步伐快速,没有分毫要叙旧的意思。
这就结束了吗?一点重逢的浪漫感也没有,高桥朔吾真是不通人性的木头……
不过杀手没感受过爱有点孤僻也是正常的,正所谓食腐的乌鸦无法抵抗人类温柔的抚摸,黑暗中藏身的蝙蝠也会渴望阳光的沐浴,冰冷脆弱封闭内心的缺爱杀手vs平凡治愈系亚撒西警官,是我和朔吾之间一向贯彻的套路,我早就知道。
让我来治愈老师!
我紧紧跟在旁边,“老师,你冷吗?”
没有经典取暖道具围巾、外套,但是没关系,我今天穿了衣服出门,“这件衬衫还带着我阳光一样的体温,老师要换上吗?”
“穿回去。”
我遗憾地把敞开的衬衫下摆扎回裤子。
“那要一起去喝一杯吗?我现在可以饮酒了,老师你要喝什么?”我说,“我觉得长岛冰茶不错,非常有名。”
这种在各类作品中频繁出现,平均一年能放倒成千上万个看名字猜度数愚蠢主角的鸡尾酒,我一直非常好奇,还专门学习过调制,但只喝了一口。
“这个我也会调,基酒使用琴酒、伏特加、朗姆、龙舌兰就好,再加一些……”
他脚步不停。
“去吗?我可是很少喝酒的,为了老师小酌一下也可以。”
我幽幽地,“不会是怕喝不过我吧,没关系,醉了的话我会照顾你的。”
“老师没醉的话我也会照顾你的,以后变成红鼻子老头也会。”我就是这样的尊师重道。
“要去居酒屋吃点宵夜吗?老师好像消瘦了一点……要不我们回庄园吧,我给老师做碗有家的味道的白粥。”
“……我的好感度跌到底了,老师,再亚撒西的人也会有脾气,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和你说话了。”
“跟上。”
“来了!”
可能是哪句暖心的话打动了老师,他还是同意跟我去喝了,我给ogi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我在外面遇见了我的意大利杀手家庭教师,今晚不回去了。
“你想去的酒吧离得近吗?我载你去吧老师,”我想到车库里的帅气车车,跃跃欲试,“想和本名警察一起兜风吗?副驾限时开放哦。”
高桥老师没有一点心动的迹象,他似乎真的打算靠双腿自驾过去,我绞尽脑汁也没能说服他坐上我的爱车,最后灵机一动,想起他以前山路飙车的爱好,提出租一辆机车,他才微微点头勉强答应。
这个时间也只有机车店还为不良少年开门,我火速挑了一辆付款,拍了拍前座,“上来吧老师,这次你坐前面。”
“让名警察载你兜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