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找到以后,如何快速制服两名内应,应付五名持/枪歹徒也是问题。
“我想知道,”通讯器另一边问,“他们收缴了通讯工具吗?”
“没错。”
起初只要求丢到身侧,他以为是这伙亡命徒不惧人质传递消息,后来发现他们只是在等场上局面基本稳定,再顺利收缴。
“那么……”
要确保找出所有内应,必须获得回廊三面的视野,再通过徽章将目标指示给警方,所以,有一个人要带着徽章移动到下一个转角。
工藤新一:“交给我就好。”
“新一!”毛利兰焦急,“让我来吧……?歹徒不会对小女孩有防备的。”
“不,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清楚你和伯母的关系,你贸然离开没有理由,会被怀疑,”工藤新一的视线穿过回廊,似乎在看另一面,“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
“兰,”他打断,认真地看着她,“有一面就交给你和伯母了,拜托了。”
32层。
就算再聪明,工藤也只是个手无寸铁的中学生……
可是,就像他说得那样,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妃律师作为成年人,擅自移动被赶回原位的可能性很高,但对于父母在另一侧的孩子,他们不会有太深的防备。
扶着吊篮围栏,青年踉跄着起身,他身上沉重的大衣、外套已经脱掉,单薄的白衬衫铺着大片血迹,底部撕裂大半缠在胸口,原本压在底下的御守也从敞开的衣领中掉出。
手、腿的骨折严重影响行动,即使自制胸带固定,动作时胸腔还是发疼,他得尽量控制动作幅度。
勉力攀爬进空荡荡的窗台,只是简单的行动,额头就冷汗密布,失去平衡,半跪在地,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扶着墙往外走。
侦探开始行动,警察也不能落后,必须快点和SAT的支援者碰面。
离开窗边前,他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某个方向。
那种被盯上的感觉不是错觉,这次事件还存在着隐藏的第三方,应该就是那个组织。
他们和匪徒或许是单独的两方,风格迥异,后者的手段高调而稍显粗糙,前者却让人捉摸不透。
即使可能有合作,至少瑛不是那名‘内应’,否则以她的个性,绝不会把几百人的性命置之度外,哪怕暴露自己,也会将信息传递出去。
现在看来,她虽然接到了相关命令来到这里,事前却对具体会发生什么一无所知。
37层,水晶宴会厅。
晚于天台上的狙击手,恐/袭发生、宴会厅被劫持前五分钟,安室才接到指令——接近宴会厅内的某人,暂时待命。
一个月前,他被要求混入岛田安寿的私人宴会,于是想办法加入了才谷酒店的服务队伍,由于任务太过模糊,无从查起,将重点放在了调查宾客上,尤其是众议院议员高田正雄的动向。
宴会前的地毯式搜索、带走可疑人士的警察,都有公安示意的痕迹。
如果说此前因为信息不足,无法判断内情,劫持事件后,联系收到的指令,一切清晰明了。
心有灵犀一般,他与那位天台上的蓝眸狙击手同时对局面作出了一样的判断——关键在于内应。
任务目标就是这个人的话……还有一名内应的身份,他也清楚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场外一定也有‘搭档’待命。
组织将任务拆分给了不同的人,以至于任何一人即使临场知道真相,依然无法单独阻止这次事件,即使他拼着暴露动手,也需要帮手才能成功。
这名帮手,必须有另一侧的视野,具有徒手搏斗能力,恰好有一个人满足条件,但他此时无法联系那个人。
在他紧紧盯着对方动向,思考对策时,背面的“棱角”位似乎突发事件,隐约能听到那边有人在惊叫,还有因为距离模糊的枪声。
这一侧的人们看不到情况,越发恐惧,不敢言语,他的心也一下揪紧……有人质已经受到了威胁。
不久,回廊转角,一道穿着蓝色西装的矮小身影刚刚出现,下一刻就被狠狠踢倒,跌在地上。
“小鬼,谁准你到处乱跑了?”
持/枪的一名男人阴沉沉地扫视被抓住的男孩,十一、二岁,胆大包天的臭小鬼。
如果在这里把他杀掉,直接见血,很容易让神经敏/感的人质骚/动,把稳定的局面打乱。
他原本正在和那边谈判专家通电,他们同意即刻召开会议,完成罢免并公布,声称只要程序完成,即使这次事件结束,也不会有撤销的机会。
他才不信这种鬼话,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所谓的‘会议’编造一场不就好了,最多再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他就要看到满意的结果。
正在关键处,时刻注意场内的眼睛就观察到这个小鬼尝试跑动,真是碍事。
黑发男孩抱着头,蹲在地上,忍住后背的疼痛,仿佛害怕地恳求,“对不起,请不要杀我,我只是想找爸爸妈妈……我不会再动了!”
就像在印证他的话一样,位于时钟立柜旁的一对夫妇焦急地呼唤,“新一!”
“闭嘴!”持/枪男人冷冷扫视一圈,将枪口对准男孩的脑袋,“如果你再乱跑……你们中任何一个敢再动的话,我不介意再丢一具尸体下楼!”
男孩重重点头,不敢看他。
果然,歹徒专注谈判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定’,这种时候行动,对方动手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等对方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才抬起头,和担忧望来的父母对视。
在交接的目光中,他看见父亲仿佛后怕一般将手放在胸口,这个不似本人个性的举动让他格外在意。
随后,那只手的食指开始慢慢移动,以极小的幅度,由下向上,向左再右。
[门口]……特警手语!
老爸一定也从窗帘这个信息推出了内应的存在,而且猜出了他冒着危险一定要来到转角的意图,趁歹徒移开视线,用这种方式提醒他。
他的心砰砰跳动,顺着指向,看向被锁住的宴会厅大门,最接近门的位置放着一辆餐车,旁边是三名侍应生,两男一女。
瘦高的黑发男人,胸牌显示[平野悠阳]。似乎是外国人、深肤色、戴着黑框眼镜的金发男人,姓名为[安室透],稍远一些,瑟瑟地跪坐在餐车边的黑发女人,姓名为[秋山一缘]。
那个金发侍应生让他有些在意,虽然眼镜遮挡了面部,但似乎在哪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应该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但一时想不起来,他跟着老爸老妈参加过很多宴会,难道是那种时候见过吗?
脑内模糊地浮现出水管冒水的画面,很快又被穿着JK裙的高大男子取代,然后是……思绪及时中止,回到正途。
如果是老爸的话,他推理出内应的存在后,一定会观察视野内的每一个人,所以找出了三名嫌疑人,甚至,他已经看穿了这三人中,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内应!
但是,到底是谁呢?